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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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再见到死亡了。”

故事的开篇像是个普通勇者斗恶龙的睡前童话，只是她时常分不清楚自己到底算是勇者还是恶龙。

叛逃在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个好词，而伴随死亡的叛逃就更不是了。她还这得之前开玩笑似的问对方咒灵味道。

“像是浸满了脏水的抹布。”

他笑着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仿佛是什么好味道一样。

“那我可以研究出来不需要吞下去就能操纵的方法。”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这么说。

夏日的蝉声聒噪，只是这话的时候仿佛变得可以忍受了一般。

“哪有那么简单？”

他伸手揉乱了对方的长发，像是告诉对方，也像是自言自语。

只是当时他们年轻太轻，不明白承诺的意义，也不知道不过一时玩笑话，怎么就有人放在了心上呢？

“这般若给你准备的成年礼物。“五条悟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卷轴，“她确实只是个简单普通的研究人员，不明白这种能力带来的不仅只有灾祸，还有独一无二。一旦离开，你就不再是独一无二那一个，也不再是唯二可以在她身边，随便进入她的实验室，像是进入无人之境的那一个。”

夏油杰没说话，也没去接那个卷轴。

最强沉默了一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杰，你只要回去……”

“回去做什么？”

他问，“这个世界值得保护么？这些普通人值得保护么？她甚至……”

她甚至得隐姓埋名，最危险的任务不是交给最强的五条悟，而是交给没有过去的般若。

她连姓氏都没有，有什么打紧？

夏油杰几乎能想到高层谈论般若时候的表情。他们根本不曾在意过这是一条人命，根本不曾在意过般若的天赋，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好用的工具而已。一切仅仅是因为她没有一个姓氏。

如果她像五条悟一样，如果他她像自己一样，其他人会把她当成个宝贝。

“杰，我们讨论过这个。般若她……和我们不一样。”

“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般若和我们一样，忍者也好，咒术师也罢，都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而存在的。可是当普通人没有保护价值的时候……我们还要坚持走下去吗？为什么就不能换一条路走呢？”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个，我们两个谁都说服不了谁。可是她在等你回去。杰，她在实验室门口等着你回去。”

夏油杰却笑了。

他单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指缝中遗留出来的发丝摩擦着指间的软肉，有些痒，也有些沙啦啦的疼。

他笑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而五条悟没有说话，直到他停下来，用格外嘲讽的语气开口：“你付出了什么代价？我今天在这里见你，应当已经有其他人知道了，所以你付出了什么代价换你亲自过来，而不是她过来就地斩杀。般若……到底是在实验室门口等着我，还是这个时候正被数十个咒术师强行拦住？悟，我太了解你了。那些腐朽的高层，那些你口中的烂橘子，他们根本不会让你过来，他们只会把般若当成个工具，告诉她我威胁到了这个世界，要求她拔出手里的刀。”

五条悟没有正面回复这个问题，而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卷轴。特制的卷轴上有特制的保护层，可是即便如此也被他握出了深深的指印。

几乎连指纹都被印上去了。

其实他知道再接着说下去也没有结果，他太了解自己的好友了。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如果不说出来，对方永远不会知道：“我手里的这份卷轴，她花了很长时间来做研究。因为你之前告诉过她，说是咒灵就像是浸满了脏水的抹布一样难吃。”

五条悟回到咒术高专的时候，般若恰好收回了自己的刀。

像是旋风过境，乱七八糟的咒术师倒了一地，乱七八糟的建筑碎片倒了一地。

银色头发的少女头上沾着些血迹，脸上也有些血迹，刚刚收起来的刀上不知道有没有，但是大概是有的。

“嗨。”

五条悟冲她招手，“十个一级咒术师，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他们没有把九十九派过来？”

九十九由基，三个特级咒术师之一。

般若笑了一下，没说话。

“用了多长时间？”

“没有特别计算。”

般若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然后看着自己手掌心沾染上的印记，握了握拳，在自己的校服上随便抹了一把，“你说他们怎么就是学不乖呢？每个世界里面的人都学不乖，每个世界里面都觉得他们能够掌握力量。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存在这样一股力量，可以直接把他们清理干净。”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他们永远从历史中学不到什么东西。”

五条悟耸耸肩，“每个世界都是这样。”

“所以说起来……算了，人你带回来没有？”

“你知道他的性格的。”

般若点了点头，然后说：“所以我不太明白他的理论。咒术师总归是少数，如果真的把人类清理干净，留下他去钻木取火吗？还是你要用无量空处停止时间？”

“……我说过了无量空处不是停止时间。跟白金之星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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