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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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带着顾昭出门，红月和紫鸢花的荧光交织，映出耸立无声的群峰，放眼望去，东南西北皆是高高的峰影。
光线算不上暗，顾昭五感也很清晰，但晚上不比白日，而且东邑殿离得远，二人又是墨风阁内的生客，所以一人一鸟不出意外的迷路了。
顾昭已经不知道拐到那个山旮沓头，耐心被耗去许多，山鸡更是无语，心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当它是猫头鹰吗？
顾昭前世不免夜间出任务的情况，她虽不习惯，也不是不能忍受。将手中的舆图展开，再度看了看，好在这几日和沈慎飞了几趟，她勉强识得一些路。
好不容易终于靠她指挥找到了予暗所在的东邑殿，已经离予暗约定的时间过去不少。
飞翘的琉璃瓦上暗红月光流转，殿外一片寂静，连守着的弟子也没有，不像是一阁之主住的地儿，应当是设了什么结界。
顾昭将山鸡留在殿外，自己一人进了殿。
拿着予暗给的玉牌，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阻碍，很快便穿过两道门来到了东邑殿前。
顾昭进去后，才发现一个问题，她先前没来过这东邑殿，也不知道予暗住哪儿，在解书里翻了翻，也没有相关记载。
于是顾昭只好从第一层开始找起。
然而她刚走到一楼一处房门，却忽然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不大，但因着修为，又是在夜里，格外清晰，像什么人遭受毒打的呻吟。
顾昭抬起的脚步蹲在半空，抬起头，向声音所在的方向看去。
是在第三层，但加了什么结界，看不清。
顾昭突然想起，想起山鸡先前和她说过，予暗也有冼炉。
她蓦然一顿，这声音，该不会是予暗在和冼炉做那事吧？
非礼勿看，然而顾昭实在好奇，予暗的冼炉会是谁？
她想着，是他找她来，她不过是按照他所说去赴约，应当也不算偷窥？
于是顾昭迈着不紧不慢正儿八经的步子，从一楼爬楼梯到了三楼。
房间里亮着灯，厅内也明亮而温暖，角落镂空的莲花香炉熏出袅袅浅香。室内起起伏伏的声音落到顾昭耳朵，令人脸红心跳。
顾昭觉得自己若是到这儿还装作什么都不懂的去看，那确实算得上窥了，她挣扎一番，还是停下了步子，坐在了厅中的桌前，伸手掰了一瓣桌上摆放的橘子放嘴里，心道，这予暗，在干这种事的时候还喊她来，真是太不把宁昭当外人啊。
她等了等，等打了个瞌睡起来，发现那声音还在继续。
予暗这人看不出来，没想到这么...厉害？
顾昭端起茶杯润了一口略干涩的嗓子，瞥一眼窗外，仍旧山影深暗。她又剥了一个橘子，吃完，那闷哼声还在持续。
顾昭有些坐不住了，她虽然不是什么清纯小白莲，在星际时也确实有些阅片量，但这就在眼前的，若说能看到也就算了，偏偏只是听到声音，不免尴尬又令人脸红心跳。
顾昭想着，再度看了一眼房间，突然瞟到左角落的窗户并没有完全关合，有一道一寸的缝隙，从她的位置，能看到几许屋内光景。
顾昭站起来，挪了两步，恰能看到一人背对着她，未着寸缕。
那背部皮肤暗棕色，肌肉结实，左下角还有一块三角的疤痕。但露出来的一截手臂却很白，简直不像同一个人的。
顾昭看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人。那人前面，还有另一人。
压抑着的闷哼声持续不断地传出来，配上画面，这回更加直观了，顾昭瞳孔震颤，几乎挪不开脚步。
那身后的人忽然向前半屈下身子，头上的云纹仙鹤簪露了出来，顾昭认出来，这结实的背竟是予暗！
她猛地移开了眼。
想起予暗白日里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这他妈的，也太辣眼睛了！
不对啊，她在这里半天了，这予暗不是已经洞天境初期了吗？不可能没感知到她在啊！
顾昭捏了捏茶杯。
忍了忍，再忍了忍，终于听得那断断续续的闷哼声加大力度，彷如坠上云端，而后并入沉寂。
又再过了一会，门开了。
一身黑袍的予暗从里面露出来，他衣袍宽松，露出的脖子还尚有一些红。瞥到顾昭，脸上没有半分意外。
他看了眼身后屋内的人，温声说道：“我还有事，今日就到这里，你若累了，就在此处睡吧。”
说完，他看向顾昭，迈步走出来：“师弟，你和我来。”
顾昭下意识扫了眼半开的门，依稀瞥见床前坐着一美人，晃眼间似乎还有几分熟悉，可是想不起来是谁。
她没再多看，跟在予暗身后，到了另一处议事的厅堂。
经过方才就在耳边上演的活春宫洗礼，顾昭有几分心有余悸心不在焉。
予暗：“师弟，你来得这么迟，是和桑冷耽搁了？”
顾昭：“......”
顾昭勉强平定心神：“师兄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予暗没着急回答，坐到桌前，给顾昭倒了杯茶，反倒问：“明日就要走，东西收拾得怎么样啦？可有什么需要的？”
顾昭坐在桌前，抬眼便瞥到予暗脖子上隐隐的红痕，她不着声色移开眼，抿了口茶：“收拾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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