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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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周末很快就过去了，一眨眼便是周一。

路曜背着书包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黄力一脸得瑟，洋洋得意地坐在他的位置上。而他的同桌林葛杰正一脸气愤地怒瞪着身旁的黄力。

而班上的同学虽然看似在各干各的事情，但注意力却全都放在路曜他们那边。

路曜站在自己座位前，目光俯视着黄力，声音冷地似乎能掉出冰渣，“起来。”

黄力本来还想嘲讽路曜几句，但在看到路曜冰冷的眼神后，身体居然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发现自己居然怕了路曜这个穷鬼，黄力恼羞成怒，气得咬了咬牙，但一想到路曜待会的下场，他的心情就又瞬间阴转晴。

看到黄力还不离开自己的座位，路曜等得不耐烦，直接抬腿踹了一脚桌椅，“滚。”

见路曜这副模样，黄力生怕他在教室动手打自己，便急忙站起身离开了路曜的位置，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幸灾乐祸地大声道：“路曜，你惨了，陈校长让你立刻去办公室找他。”

路曜刚一落座，林葛杰就忧心忡忡地开口道：“曜哥，黄力那鳖孙好像让家里找了关系，你来之前，他在班上炫耀说老陈皮今天一定会把你赶出一中。”

老陈皮是一中学生因为厌恶这个陈校长而给他起的绰号。说是叫校长，但老陈皮其实是副校长，只是他不喜人家叫他副校长，因此大家也就都省了个“副”字。老陈皮是出了名的市侩，而且最近一中的校长外出交流去了，学校里的事务都交给了老陈皮去处理，因此黄力说的话确实令人不得不担心。

路曜点了点头，把书包放到抽屉里后，便起身出了教室往老陈皮的办公室走去。

黄力的父母刚才拿着一份黄力的验伤报告找到老陈皮，说黄力在学校被路曜校园霸凌了。明明什么证据都没，但老陈皮这个副校长却是直接听信了他们的话。确保路曜会受到他们想要的惩罚后，黄力便让他们的父母离开了。随后，老陈皮便让黄力将路曜叫到办公室。

自家学生被副校长传唤，路曜的班主任老刘自然是得过来了解下发生什么情况了。

听到陈主任要将路曜劝退，班主任老刘立刻就反对地开口道：“陈校长，这样处置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仅凭黄力的验伤报告，怎么就能证明是路曜打了人呢。”

听到老刘出言反对自己的决策，老陈皮阴恻恻地瞪了一眼老刘，“刘老师，注意你在跟谁说话。我说劝退就劝退，人家家长都把路曜打黄力的视频给我看了，这还能有假吗？”

黄力不知道从哪拿到了自己第一次跟路曜打架时的监控视频，然后阴险地将自己被打的镜头剪辑到了一起，任谁乍一看这视频，都会误以为路曜真的对黄力进行了校园霸凌。

老陈皮点开了自己电脑上的视频，示意刘老师自己看。

刘老师看了视频后，皱了皱眉，但一想到自己平时对路曜这孩子的了解，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陈校长，单凭这个视频还是证据不够充分，现在视频也是可以剪辑的，而且这个视频里好像有些镜头不是连贯的，我们是不是再调查看看比较合适。”

老陈皮这个老油条能看不出这个视频有猫腻吗，但他一想到自己从黄力家拿到的好处，就装眼瞎啥都没察觉。

听到老刘这个班主任提出异议，老陈皮用手大力地拍了下办公桌，发怒地大吼道：“刘老师，你以为你很聪明吗？难道这个证据还不够铁证如山吗？你纵容路曜就是在纵容校园霸凌！我们山城一中是坚决不允许有路曜这种学生存在的，你如果再继续这样盲目地袒护路曜，我就要开始怀疑你的师德是不是有问题了？！”

老刘突然被老陈皮扣了一连串的帽子，都懵逼了。

他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而已，怎么就变成纵容校园霸凌和师德有问题了。如果事情发展到这，老刘还看不出这里面有猫腻的话，那他确实就真的是傻瓜了。

路曜从进了老陈皮办公室开始，便明白这是黄力和老陈皮给他设定好的一出戏，他的结局早已被他们安排好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连老陈皮帮黄力的原因，他都能猜个七七八八。

现任校长已经快到退休的年龄了，他退休后，山城一中的校长之外势必得有人继任。山城一中的师生都知道老陈皮对校长之位虎视眈眈，而黄力整天在学校里炫耀自己有个亲戚在教学局当大领导。若是黄力的那个亲戚能帮他说上几句话，老陈皮的校长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也正是因此，路曜才没有多做解释，毕竟，就算他解释了，被权势捂住耳朵的老陈皮也不会听进他的话，既然如此，那何必白费口舌呢。

即使班主任老刘再三替路曜求情，老陈皮却是依然要将路曜劝退。

临离开办公室前，路曜突然回头望着老陈皮，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陈副校长，祝你早日高升。”

老陈皮乍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越回味就越觉得这话阴阳怪气，气得他在办公室里锤了下办公桌，这小兔崽子刚才是不是嘲讽他了。

两人离开办公室后，单看脸上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刘被学校劝退了呢。

路曜知道老刘确实是一个负责任的好老师，他见老刘满脸愁云惨淡，反而还出声安慰老刘道，“刘老师，办法总比问题多，总有办法解决这事的。”

路曜没打算平白吃下这么一个亏，只是他得花时间才能够收集够那些证据，确保能够“一刀毙命”。

看路曜居然还能这么淡定，老刘都忍不住佩服他这个学生的强心脏了。路曜家的情况，老刘也了解。因此，他对于路曜这个学生，无论是出于惜才的心理还是心疼的想法，都是忍不住替他操心更多。

老刘深深地叹了口气，“路曜，你放心，老师不会让你没书读的。山城除了一中还有其他好的学校，你在家等老师的好消息。”

老刘打算舍下他这张老脸，去拜托自己在其他学校的朋友，问他们能不能招收路曜就读，他相信就凭路曜的天赋，那些老友应该不会拒绝这么一个学生。

路曜望着老刘，嘴角居然勾起了一抹笑容，“老师，谢谢您。”

老刘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路曜这个学校里出了名的冷面少年居然笑了，他拍了拍路曜的肩膀，“老师也没做什么，不过你这小子，以后没事就多笑笑，别年纪轻轻的就板着一张脸，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不知道多笑笑呢，白浪费这张脸了。”

路曜眼含几分笑意地开口道：“老师，我不笑的时候，你都说我跟花蝴蝶一样招人了，那我要是多笑，岂不是就真落实你这花蝴蝶的名字了。”

路曜这么一说，老刘就立马想起了之前的事。

前段时间，山城一中在狠抓严打早恋。那天，老刘和另外一个老师正走在走廊上闲聊时，就提起了路曜。

一想到路曜在女生中的人气，老刘就忍不住跟那个老师叹气吐槽道，我们班的路曜，单是我亲眼看到的情书，都有七八封了，这小子简直就跟花蝴蝶一样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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