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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在手中，此时心中又怕，又疑。
怕是因为怕钟有晴问他为何会把她卖了，疑是因为他不明白她为何又会来到这地儿。
转念一想，她跟着他时既不会歌也不会舞，现在弹琵琶又弹得好，唱曲儿又唱得好，绝不是短时间内能学成的……
若是她来此处有一年半载，那他来此地喝花酒，岂不是尽被她看了去？
若她问起来，虽能装糊涂死不承认，却让她以为自己是个又虚伪，又无情的男人。
思及此，他决定立时坦白。
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很会对付女人的男人。
能装糊涂时，他绝不承认，但若不能装糊涂时，倒不如坦白认了，反能得一个有担当的名声。
他轻轻叹了口气，眉眼低垂，用一种又湿又沉的语气道：“是我对你不住。我今日来，只想和你说一句对不起。”
说这句话时，他眼中露出一种又愧疚，又自责，又痛苦的神情，几种表情交织在一起，倒像是有人将他架在火上烤一般煎熬。
“如果有吩咐我的地方，你便让杏花娘派人去应府找我，为你，万死不辞。”
说完这句话，他一咬牙，转身便走。
正行至门边，忽听身后传来抽抽泣泣的声音。
他心下一喜，面上一苦，转过身来，只见钟有晴如被抽了骨髓般瘫坐在地，捂着脸低声哭泣。
他大步行至她身前，微微俯身，试着伸手搭在她的肩上，见她不排斥，又轻轻将她搂在怀里，眼里坠下一滴伤心泪来，哽咽道：“对不起，我真是个混蛋！我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一面堕着泪，一面想着编什么理由哄她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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