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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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跟路远聊天吗？”
“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好。”
明明语气很平常亲和，但莫名的，言冉有点慌乱，她下意识地不想让沈黎误会她和路远的关系。
她慌乱地将手机翻了个面，将聊天记录展示给沈黎看：“我是在问他我们待会儿去哪，他在警告我要我别做坏事，没聊什么别的！”
言冉的动作很急很迅速，为了证实自己说的话，她甚至自觉替沈黎翻动了手机上的聊天记录。
沈黎被言冉手足无措、着急慌乱的样子成功逗笑了，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泛起温和的笑意，露出了今天第一个轻松的笑容。
沈黎的笑容成功让言冉略显紧张的内心逐渐恢复平静。
同坐车辆后排，这让沈黎和言冉离得很近。
这是言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且认真地看沈黎笑起来的模样。
言冉发现，沈黎的眼睛往往是第一个体现出笑意的，本就温柔溺人的双眼被笑意带动微弯，一扫刚找到他时的失神与沉寂。
沈黎轻笑出声，并没有就着言冉的手去浏览她和路远的聊天记录：“不用特意给我看，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有点好奇。”
“那他有说我们待会儿要去哪吗？”
明明沈黎没有误会她，但言冉却也没有很高兴，就好像压在她胸口的那块石头只是缓慢地转移了一个方向，却没有挪移走。
看起来不一样了，但实际上还在。
她把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情归结于今天碰上人渣了，还没调理过来。
虽然言冉自己察觉不到，但她藏不住情绪的面部表情已经把她的心理活动透露给沈黎了。
沈黎见言冉嘴角都往下撇了，还一副强忍着委屈的模样，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她委屈或者不开心的事。
“路远说我们先去他名下...”
“抱歉。”
两人同时出声，但愣住的只有言冉。
因震惊而不自觉瞪大的双眼配上她还未扬起的嘴角，委屈的模样更甚，看着活像一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小狗狗。
这幅模样成功让沈黎心间一颤，但他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你现在看起来，不太开心。我想，也许是因为我之前的询问太过冒昧，才会让你产生了不好的情绪。”
“所以，我想，如果我向你道歉的话，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言冉其实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但她对自己藏不住情绪的面部表情有所了解，干脆没有否认，直接认了下来。
她理所当然地把原因归结在今天遇到的讨厌的人身上。
为了让沈黎不再误会，她刻意隐瞒了那个beta的消息，把那个被路远揍过的alpha提出来：“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来的时候碰上了一个神经病alpha对我放信息素，被他的信息素熏到了，所以才不开心！”
言冉顺势就想跟沈黎吐槽那个碰瓷自己的弱鸡alpha，但见沈黎面色微沉地将自己上下左右、来来回回观察了个遍。
言冉没有见过这样的沈黎，发懵地配合着沈黎的视线一会儿抬左手、一会儿抬右手，让他能顺利地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有什么伤势。
其实言冉并没有那么弱，但她的行为和表现在沈黎的眼中过于单纯无害，所以被沈黎套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虚弱滤镜。
“你怎么样？信息素的攻击受到的都是内伤，你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沈黎神情依然很严肃，微皱的眉头让言冉下意识放轻了声音解释：“我没事。”
沈黎似乎以为言冉在强装无事，满脸不赞成地盯着她，这让本来不心虚的言冉都变得有点心虚了。
她连忙开口：“我真的没事！那个alpha特别弱，以为我是beta或者omega才朝我释放信息素的，而且他太弱了，我信息素还没完全放出去他就倒了！”
“我一点事没有！他还被路远揍了！真的！你相信我！”
言冉一脸认真，就差举起手发誓了。
沈黎见状才算是相信了言冉的说法，他松下了刚刚提起的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他的表情也和缓了许多。
沈黎盯着言冉的眼睛，双目对视，言冉能看清他认真的神情：“言冉，如果把我带出来的代价是你自己受伤，那我希望，你不要来。”
“我并不值得你因为我让自己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沈黎说的话不无道理，可如果言冉是能被一言两语就劝退的话，那就不是言冉了。
画着精致妆容的少女脸上是说不清的偏执，她就这么回视沈黎，一步也不退。
“可是我希望我去。”
“我也很高兴我能去。”
“而且我认为，你值不值得的评判标准应该由我来掌控。”
“我认为，你值得。”
沈黎看着眼前将自己从庄园中带出来的少女，有片刻的失神。
他其实不认同言冉说的话，自己根本不值得她冒险。
他就是一个拖累。
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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