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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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衙门门口，齐云霆一眼便认出，正在门口当值的恰是此前为他通传的那名衙役，他心道，这倒是巧了。

那衙役显然也认出了齐云霆，且当时，他跟在刘县令身后，自然是知道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的，便是之后对那孩子的问询也未曾避着他。

虽不知，这般大人物怎的会来此，但他可不敢得罪。

“小的参见宸......齐公子”，看到宸王殿下的眼神，便知他并不想暴露身份，衙役本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拐了个弯。

他恭敬道：“不知齐公子来此有何吩咐？”

二人动作如此明显，姜楚悦自是一眼便看穿了，她心道，这般演技，若是在现代，怕是要被观众群嘲。

只是“辰”是什么意思？

她对这朝代终究了解不多，即便他们透露的信息如此明显，她却也猜不到他究竟是何身份。

齐云霆也知衙役这番表现，有些惹人怀疑，但他心中却仍未打消对姜楚的怀疑，若是能借此试探出他的目的，倒也并非坏事。

于是，他只看向那衙役道：“我身边这位公子，与那陈府有些恩怨，今日听闻陈府众人皆已被抓入衙门，便想与他们见上一面，了却一桩心事，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宸王殿下发话，衙役如何敢不应。

他满口答应道：“这等小事，自然可以。”

而后，他便另唤了人来，在门口守着，自己则领着他们往牢房走去。

姜楚悦一路跟着往里走去，心道，这衙役竟好似还是个头领，一路带他们行来，竟都畅通无阻，并无一人阻止，如此看来，这齐云霆的身份果真是不简单。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关押陈府众人的牢房，远远地，便听到里面传来哭喊声。

“娘，我不想死啊！”

姜楚悦立即就听出了，这是曾贴身伺候过她的丫鬟小杏的声音，随后，就是一道中年女人的声音在安慰她，想来就是小杏的娘了。

紧跟着，另一道声音却大声呵斥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这声音，姜楚悦自然不会忘记，正是陈妈妈的声音，只是没想到，已经进了这牢房，她竟还如此沉得住气。

再次听到这三人的声音，她也不由想起此前她逃跑时的场景来。

却说那一日，正当姜楚悦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思考着该如何逃走之时，忽见一丫鬟推开木门走了进来，见了姜楚悦便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来恭敬道：“绿秀姑娘，陈妈妈唤您去正堂呢。”

姜楚悦心道，她病得这般重，都还要唤她过去，也不知是什么事？

总归她此时也无法拒绝，便吃力地动了动身子想要起来。

许是陈妈妈吩咐了什么，这丫鬟报完信也没走，见她这动静便连忙走到床边，就要来搀扶她起身。

只是姜楚悦这边刚刚坐起身子还未下床，门口就传来了匆忙而杂乱的脚步声，原来是她的贴身丫鬟小杏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自她病了，小杏便时常在外躲懒，此时想必是听说陈妈妈差人来唤她，害怕吃挂落这才急忙赶来。

姜楚悦这会儿心中惊疑不定，也无心与她计较，只在两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往正堂走去。

她出了房门，沿着抄手游廊往外走，路上倒是未曾瞧见什么人。

直到来到正堂，迈过门槛时，她不着痕迹地往四周打量了一眼才发现，陈妈妈和其他两位姑娘都已经到了。

姜楚悦自穿越过来便一直在房中装病，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另外两人，她们一人穿粉衣容貌艳丽，一人着绿衣楚楚可怜，俱是一副好颜色。

待她入座后，端坐在上首的陈妈妈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今儿个叫你们来，是有一桩好事要说与你们听！”

陈妈妈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盏，笑意盈盈地觑过下方坐着的三位姑娘。

当她看到一脸病容的姜楚悦时，笑容稍稍有些凝滞，但很快，她又恢复了过来，不疾不徐道：“明日陶老爷、方老爷就要上门相看了，该如何做，想必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这要是被两位老爷看上了，自然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可要是谁妄想耍些小聪明，惹恼了两位老爷……”她拖长音调，语气狠厉道：“绿桃的下场你们也是见过的。”

姜楚悦心道，原来陈妈妈竟是还不死心，还指望着她能卖上个价，看来她的病还得更重些才行了。

面上，她却装作和其他两位姑娘一般，好似被陈妈妈的话吓到似的，打了阵哆嗦。

而陈妈妈口中的绿桃，姜楚悦也是知道的，那是个容貌出众，琴棋书画也无一不精的姑娘，若是在现代，她的成就自然低不了。

可身为古代的一名瘦马，她却只能被当做货物一般任人买卖，甚至不过是有了些自己的小心思，不愿意嫁给富商，使了些手段得罪了他们，便被陈妈妈卖到了那下等场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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