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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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圈中，一个瞧着瘦弱的姑娘，一手抓着一头小猪崽，将其狠狠地摁在地上，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十分锋利的刀，眼中满是杀意。

外边一个身着粗布短衣的中年汉子满脸担心的看着她：“玉珍，要不还是让爹来吧，你一个姑娘家的，做这等事实在是......”

许是顾忌着有外人在场，后边的话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姜楚悦也实在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的，方才，在慈幼局她找到王玉珍后，便向她说了劁猪之事。

没想到对方一点都不怀疑不说，听闻此法更是立即眼前一亮，就连片刻都等不得，立即就要回家尝试一番。

姜楚悦唯恐她方法不对，叫猪死亡，实在放心不下，只能跟着一起来瞧瞧，至于齐云霆，向来就爱看热闹，听闻此事自是万分感兴趣，非要跟着一块来。

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她真是没想到，平日上课显得极为沉静的姑娘，竟会这么莽撞，非得亲自动手尝试，就连她爹也阻拦不得。

叫姜楚悦看到她爹都觉得心虚了几分，毕竟好好一个姑娘，让她说了几句就要给猪做阉割了，若是让不明所以之人瞧见了，定是觉得她得了失心疯。

但此时的王玉珍却只觉得对姜公子的崇拜更深了，没想到他竟连养猪都会，而且还丝毫都不藏私，这般轻易就将它教给了自己。

她心中下定决心，定要将此事完成得十分完美才行。

于是王玉珍也顾不得她爹的劝说，只是坚定地看向姜楚悦道：“姜公子，我就这般下刀就可以了吗？”

“这个......，王姑娘，不如你还是让你爹动手吧。”姜楚悦再次劝说道。

她自然不是认为女子就不能做劁猪的活儿，而是这里毕竟是古代，女子本就不易，她实在不想她因为这件事被人多嘴。

但王玉珍却显然并不在乎这些，否则她也不会跟着她爹在家中杀猪。

且她自觉自己的力气比她爹大上许多，此事还是由她来做更为稳妥。

故，她只是大声喊到：“姜公子不必担心，此事我一人就能完成，无需我爹动手。”

见状，姜楚悦也只能尊重她的决定，她无奈地走了过去，细致地指导她该如何做。

“我明白了。”没过一会儿，王玉珍就全然听懂了。

她拿起手中的刀子，麻利地将其对准猪崽身上的两颗卵子，伴随着一阵凄惨的嚎叫声，两颗肉蛋便落了下来。

周围的猪崽们听到这声嘶力竭的叫声，全都吓得躲到了角落，它们紧紧地挤在一起，看着好不可怜，便是周围的两个男性，也本能地夹紧了大腿。

齐云霆率先反应过来，这动作实在有些不雅，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好在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猪崽身上，倒是没人瞧见他的失态。

王玉珍忐忑的看向姜楚悦：“姜公子，这便成功了吗？”

待听到姜楚悦肯定的回答后，她的脸上立即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姜楚悦也很是为她高兴，第一次尝试，竟就能这般稳准狠，实在是了不得。

而后她又指导着王玉珍将一些黑黑的柴草灰涂抹在了猪崽的伤口之处，待王玉珍放手后，那猪崽便似逃命一般飞快地逃离她身边。

这第一项工作便算是完成了，但之后对小猪的照顾也十分重要，否则若是因照料不佳，让猪崽死亡，那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你这几日还需仔细注意它的情况，今日就先不要给它喂食了，明日再慢慢地恢复喂食。”

姜楚悦将注意事项一样一样地向王玉珍仔细的说了个清楚明白，只恐出了什么差错。

王玉珍神色认真，有不明白之处便向姜楚悦讨教，直到全部记住后才停了下来。

此时，天色也不早了，姜楚悦站起身来，拍了拍下摆的尘土，便向王玉珍父女告辞了。

两人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没有出乎姜楚悦的意料，齐云霆果然还是问起了这事。

他眉眼弯弯：“姜兄涉猎之多，真是叫我望尘莫及。”

没等姜楚悦答话，他却又好似十分感慨道：“若是阉割过后的猪真能去除那股腥臊味，对百姓来说，却是件极大的好事。”

肉价昂贵，平常百姓少有能吃得起的，不贵的猪肉却有腥臊味，寻常人难有接受的了的，若是姜兄所言不假，那这真是件十分不得了的事了。

闻言，姜楚悦却笑道：“这不过是它的一项好处。”

齐云霆眉梢一挑道：“愿闻其详。”

姜楚悦也没卖关子，她直言道：“猪崽阉割后，没了别的想头，它就会只专注吃喝，长肉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她接着说道：“劁过的猪最多十几日便至少就能增长十几斤。”

听到这话，齐云霆顿时便失了冷静，他瞳孔震惊道：“这......。”

若猪的生长速度真有这般快，那岂不是意味着养一头猪，便能收获不菲的回报，这对整个大雍来说，都有难以想象的好处。

他虽知道姜兄绝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但他一时还是很难相信，但如今王家的那头猪已然劁过，是真是假到时一看便知。

他明日就要离开，看来此事只能让刘县令安排人多加关注了。

想到这里，齐云霆一刻一等不得，他匆匆与姜楚悦道别后，便立即赶往了县衙。

至于听到这个命令的刘县令是怎样的怀疑人生，就不在二人的考量之内了。

......

次日一大早，众人就准备出发前往永安城了。

姜楚悦也真切地有了感受到了分离的不舍，她虽是套了人设与其相交，可友情却做不得假。

只是，她的身份终究是虚构的，此事既已告一段落，再以此身份与他们相处，终是不妥，这会儿分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