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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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

“听说了吗，那陈府果真在偷养瘦马，如今证据确凿，只待秋后问斩了！”

之前本就有所怀疑之人，一拍大腿道：“我就说他们有问题，果然，这不就被我说中了。”

也有不以为然者，嘟囔道：“不过几个女人而已，有甚要紧的，卖了就卖了，竟还要将贩卖者处死。”

有人认出，这是县里出了名的闲汉，整天游手好闲的，根本没有姑娘看得上他，三十好几了仍在打光棍。

遂出言嘲讽道：“别不是没有女子看上你，这才出言不逊吧？”

“女人都没见过几个，如今倒是跳上了，真是好笑至极。”

众人闻言笑作一团，“可不是吗？”

“你们......”，此人显然是个色厉内荏的，见对方人多，也不敢与众人起争执，丢下铜板就灰溜溜的跑了。

姜楚悦一行人见此，也狠狠出了口恶气。

原来昨日，齐云霆去了衙门，才知是陈府一事判决已下，主谋皆叛了斩立决，其余人等则是流放，只待京中来人，此案便可了解了。

李昂等人，因要准备之后的秋闱，此前便一直在房中温书，想起来也有许久都未出去走动过了。

此事如今既然已尘埃落定，他们想必也待不了多久了，便想着出门透透气。

一出门，他们就发现，坊间都在讨论关于陈府的罪行，也忍不住听了一耳朵，只是却没想到，有人竟如此是非不分，仍为那陈府说话。

若不是几人制止，一向直率的李昂怕是早就要骂出声了。

姜楚悦也不喜方才那人所说的话，只是，即便在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仍会有人发表一些瞧不起女人的言论，更何况，是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

虽然，她目前所遇到的，都是赞同新政策之人，但她不会天真的认为，所有人都是如此。

或许，许多人不过是迫于当今皇帝的威严，这才闭口不谈，心中还不知如何作想呢，更甚者，或许他们正在暗地里谋划些什么，准备推翻这政策也说不定。

几人都是秋闱考生，大庭广众之下，与这等无赖之人起争执，实在不妥，好在其余几人虽也生气，倒也没有要与他争辩的意思。

便是一向性子较为冲动的李昂，在众人眼神劝说下也作罢了，这才少了一番争端。

姜楚悦自己是因为这种人她从前见得太多了，不过是只会逞口舌之快罢了，实在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只是齐云霆竟也未声，倒是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姜楚悦从方才就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

可是眼看着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里也满是冷意，本以为他马上就要出言怒斥，结果却像是想到什么，硬生生忍了下来，只用阴沉的目光看向那人。

虽然已与齐云霆相处了多日，但姜楚悦仍然觉得，他真是一个极为矛盾的人。

明明身份应该不低，但作为封建社会的既得利益者，他却对这等事深恶痛绝，实在是叫她觉得奇怪。

不过，说来她自逃出陈府，遇到的似乎都是能够同情女性遭遇的人，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齐云霆见那人已经跑远，这才不露痕迹地收回视线。

暗道算他好运，本想暗中给他个教训，如今也不好撇下众人去找，只好作罢。

自皇兄登基后，推行的一系列政策，已是触及到了太多人的利益，朝中如今也满是反对之声。

且大部分官员，都是先皇时留下的老臣，能让皇兄放心得用的臣子，并未有几人，为寻找更多可用人才，他这才隐瞒身份四处游历。

只是，因着先皇做下的那些荒唐事，隐世之人都仍在观望，并不想这么早就入局，只怕当今也是第二个先皇。

他拜访多次无果，也只能失望而归。

却不想，兜兜转转竟找到这几名参加秋闱的考生，他们虽城府不深，但胜在拥有赤子之心，且才思敏捷，想来，只需历练几年便能独当一面了。

除此之外，他此行另一目的，则是想看看，朝中政策在各地推行情况如何，是否仍有人阳奉阴违。

为不暴露身份，他自然不可行些引人注目之事，否则他怎会容得下这等人在此猖狂。

要说这一路行来，他确实遇到了不少人口贩子，只是多数都是舍不得这巨大的利益，才偷偷扣下之前留下的姑娘未放归。

如陈府这般，有完整的上下线，专门有人拐了姑娘卖与他们的，他倒是第一次遇见，也更加怒不可遏。

他也知道，因着从前先皇造的孽，以致有许多百姓卖儿卖女，才能活下去。

即便皇兄登基后，减免税收，又出了许多利民之策，可终究时间太短，并未如此快就能见效。

此事无法完全阻止，但对那等声色场所的查处，却势在必行，他们绝不允许百姓将人卖入那等地方。

更别说，是有人故意将好好的孩子拐了卖进去了，实在是罪大恶极。

这几日与姜兄在慈幼局给孩子们上课，叫他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可如今听到这些言论，他又不免想起了此前审问到的线索，无边的愤怒又充斥了他的心。

“永安城！”他心中满是冷意，暗道，不管是何人这般胆大包天，都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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