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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被困间内，此地无窗，仅有的后门位于头顶，高达九尺，不是她们能爬得上去的。
洛河咬牙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脚边铁盒上，低声叫停蒋鸯动作。
蒋鸯也听见了，她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呆呆望向洛河。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洛河不敢回头看墙上窗缝，头顶风呼呼作响，月色倾斜而下，像是一扇唯一通往存活的路。
她快步捉住蒋鸯胳膊，飞起一脚将铁盒踢到天窗之下，蹬上铁盒举起蒋鸯——
九尺距离瞬间缩短，刚好足够蒋鸯探出脑袋。
咔嚓——
门锁旋动。
蒋鸯也很争气，她迅速反应过来，双手攀上粗糙瓦片，借力跃稳稳落在屋顶。
——嘎吱
木门骤响，风洪流般千军万马迎面扑来，洛河素白衣袂翩飞，来不及躲，眼睁睁看着门被推开。
她站在铁箱子上，抬头与蒋鸯目光对上，蒋鸯双眼死死盯着她，向她伸手——
须臾之间，洛河听见不仅风声，如夜色吞吃明月，万般清风拂面，她抬头见乌鸦再次遮蔽屋顶，地面投下巨大的影。
她腰际传来大力，肩头撞上硬物，她吃痛哼出声，还没反应过来便双脚凌空整个人被扔进了屋中角落。
逼仄角落，左右被石墙遮得严实，透不出一点光亮。
再定睛，黑眸如玄蝉映入眼帘，周身温度骤降，她满身都是那人冷冽气息。
“别出声，我去替你找。”
无限寂静黑夜中，两人呼吸温吞，那人环住她腰身的手逐渐松开，在她看清他面容前后退，转身投入暗色中。
“你……”洛河欲言又止，来不及拉住那人衣袖。
刚把蒋鸯送上去，她还没弄清状况，无数疑问环绕大脑，那人却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她怎么不记得系统提过这样一号人啊。
洛河拧眉思索，背靠着冰冷坚硬的石墙，身后冒出冷汗，在无法侧身的窄墙外，传来几人说话的动静。
“真是见了鬼了，难不成那小子喝醉酒跑来这撒野了？”铁盒砰一声被踢开，撞在洛河藏匿的墙后，她耳朵震得发麻，
是林姑姑的声音。
她不敢探头，一边忧心着屋顶的蒋鸯，一边盘算怎么脱身，脚步声在她身前墙壁停下，男人说话的声音响起，却不是刚刚救她那人。
“你这好儿子，三日不打，上房揭瓦，”季言轻笑，接着说“上次调戏汪家姑娘也是他吧，官府那儿都捞了几次人了，学堂不去，赌坊开彩日没见一天落下。”
“你说你，搞这么多有的没的，怎么不管管他。”
“管他！？我管得住他吗？我巴不得官府来人弄去打个几十棍，好让他长长记性。”林姑姑被人戳中伤口，怒气叫道。
“他爹不在也那么久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等国祭结束了就放你回去，你们母子二人好好相处，别又闹出这么些不愉快。”
男人说完，手中折扇啪得合上，走到天窗之下，仰头望向盈盈满月，突兀来上一句。
“时辰差不多了，东西都带了吗？”
“都没拿走，搁在厢房里，等着。”
木门再次被打开，簌簌冷风穿堂入，洛河打了个寒战，屋内只剩下她和那个中年男人。
紧接着两声巨响，木门被摔在墙上，凌乱脚步，林姑姑喘着粗气跑回来，焦急道：“完了季总管，不见了，我放在那的东西不见了！”
洛河咂舌，她不禁想起白日里她从东厢房拿走的祭祀器皿，只希望他们在找的不是那几件东西。
可越是希望，越是事与愿违。
季言忙追出，紧张问道：“你可是放在何处不记得了，再回去找找，满月之时必行仪式，若是招惹池头娘娘生气，你我必下血池地狱。”
——池头娘娘、血池地狱？
洛河抓住关键信息，这怕就是他们祭祀所朝圣的神教，如果他们所行为了祭祀而来，那这满屋死人……
寒意沿着脊柱爬上，洛河不难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林姑姑白日模样在眼前化作恶鬼，到底是什么神教，偏要用活人烧死祭祀？
她想听得更清楚，不由将身子向石墙外挪了挪，脚下踢滚碎石，她心跳骤停，屏息凝神，所幸那两人并未反应。
“不可能，我又不是傻，没把东西拿出来过。”林姑姑果断回绝。
季总管的扇子打开又合上，哗啦哗啦，像一把运行中的雨刷，他用合起的扇柄敲打自己手腕，发出有节律的脆响。
“管不了那么多了，引物带了就行，”他再次站回天窗下，“先点吧，仪式之后再补上，娘娘定是要怪罪的，我等可得受罪着。”
林姑姑喏诺地答应，退出木门，很快房间里传来此起彼伏重物拖行的摩擦声，洛河将心提到嗓子眼，埋在角落处不敢出声。
她从墙角探头，屋内已被排布好了草垛，按照某种原始图腾顺序，三大纵列，五六点数，而屋内正中间，用草垛绕着圆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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