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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吃饭会给食单，上面写着酒楼的菜品，而阿令进酒楼的次数不过双十，和瘸子叔叔，其余就就是季守成，两人都识字，所以阿令其实从未用上过食单。
瘸子叔叔说过读书识字会变笨，虽然不打算识字，她还是配合着点点头。
阿令不知道的是，在她不记得的时光里，她娘教过她读书识字，后来瘸子叔叔也当过她的先生，阿令小小的一个人，在书桌前睡眼惺忪站都站不住，更别说那笔了。
心疼孩子没有原则的瘸子叔叔没多久便放弃，阿令是个女娃娃又不能考取功名，何必学这些无用的东西。
为了阿令，瘸子叔叔将幸幸苦苦收藏的书籍都说成无用之物。
再待了会儿，范茜语受不了穿堂而过的冷风，缩着脖子，“不行，我得回去了。”
阿令陪着她走到府门口，目送她的马车离开，才慢慢悠悠回院子。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伯爵府的灯挂的早，莹莹烛光映在阿令脸上，为她稍显稚嫩的脸庞平添一分温婉。
季守成第一眼便瞧见静立灯下的人，那双温润清亮的眸子比任何珠宝更耀眼，他不敢靠近怕破坏了这无纸的画。
等许久，他还是在原地没有动静，阿令道：“你在看什么？”
看呆了去。
季守成道：“看如梦似幻的画卷，阿令今日格外好看。”
阿令微微红了耳朵，边向他走边低头在袖兜里翻找，终于拿出块巴掌大的瓷盒，孔雀蓝的底色上是大朵大朵艳丽的牡丹花。
将盒子高高举到季守成下巴处，示意他打开。
季守成乖乖照做，里面的东西是暗红色，他认得这是女子装扮最常用的口脂。
“我今天好看就是因为涂了这个。”，今日没有涂胭脂，但阿令此刻的脸却比胭脂还要红。
突然被夸，她还没缓过来。
季守成点点头就要将盖子盖回去，却被阿令拦住。
阿令将盒子拿回胸前，手边没有今早丫鬟用的刷子，只能用指腹沾了些，“你也试试。”
他站着属实是为难阿令，于是季守成被摁在凳子上。
阿令用另一只手勾住他的下巴，早上剃的胡须到现在已经泛起一层青茬，摸起来有些刺手又有些痒，她忘了正事，好奇地用指腹在胡茬上打转，泛起的痒意叫她笑弯了眼。
近在眼前的面庞，连那细小的绒毛都能看见，季守成想要移开视线，却发现目光舍不得离开一丝一毫，他能清晰感受到她吐出的气息落在他的下巴又滑落下脖子，有时甚至从领口飘进更深处，只觉得心跳的比沙场上的战鼓还要猛还要剧烈，一直压抑着的情感像出征的大军，浩浩荡荡席卷他的理智。
喉结不断上下滑动，两人的呼吸交缠，直到那柔软温热的指腹开始轻轻转着圈，鹅羽一般调皮戏弄他，勾的骨缝里升起密密麻麻的酸痒，他第一次清楚体会到何为隔靴搔痒。
这是比隔靴搔痒难受百倍的酷刑，又叫他着魔，抿了抿发干的唇。
阿令玩的差不多才抬手，用沾了口脂的指腹一点点抹在他的唇上，唇峰明显，厚薄适中，摸起来和她一样软软的。
将他的唇全部擦完，阿令看着还是红色的手指，想到今早被阻止的事，没忍住舔了下。
眼前突然暗了下来。
原本坐着季守成站了起来，阿令没管他，看还没舔干净，又往嘴边送，被突然穿过来的大掌牢牢抓住手腕。
阿令看了眼腕上的手掌，又看看他，解释道：“放心，我问过丫鬟了，没毒，而且是甜的哎。”
季守成一只手抓住她，一只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努力压下喷薄而出的燥意，无法开口。
他不说话，又死死抓着她的手，阿令脑子一转，犹豫问他：“你是不是也想尝尝？”
季守成想一定是恶灵侵占了他的身体和思想，让他不受控的道：“嗯。”
天色渐晚昏暗，有兽乘机探出利爪。
“可是我已经舔过了。”
季守成听到那恶灵道：“那就，换一只。”
*
第二日晚，季守成在书房书桌上发现一盒新的口脂。
——
手上的笔放下拿起，反复数次，就是落不下去。
那晚本是要和阿令商量给她换个院子的事，可……
不想回忆不想记住，可那一幕幕像刻入了骨髓，每一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季守成在窗前伫立许久，让人请来了三夫人。
“我也正想来和你商量给阿令安排另一处院子。”
季三夫人难得进季守成这院子，不动声色扫过四周，“只是如今后宅的事全部是你伯母在处理，我插手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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