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利在这边略坐了坐，就说场子里还有事要先走了。
曲全能也没留他，把他送到路口，背着手站在树荫下看着银色的小货车开远。听到身旁有脚步声传来，曲全能这才转头。
是曲微。
瞧着曲微面无表情的肃着一张小脸，曲全能有点怕她是觉得自己不会买猪，赶紧问：“对这三头猪不满意？”
曲微没说话，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眼。
曲全能叹了口气，语气幽幽：“我昨天去看的时候，这三头是情况最好，体量也不小的。”
“但是怎么说呢，我们在这个时候以这种价格买猪，别人啊，是怕我们买，又怕我们不买。”
曲微琢磨了一下，大概也懂曲全能想表达的意思。
和人买低价猪，那心照不宣的，猪肯定是有点什么问题的。别人愿意卖，是怕猪死了他们自己会亏，但他们肯定也不想别人从自己这里赚到大钱。
怎么说呢，可能甚至还会想，既然曲微他们买回去能养活，那他们留在自己猪场里养，是不是也能养活呢。
杨有利不知道顶着这么大的太阳过来猪会不舒服么？肯定知道啊。那他是故意的么？说不准。
或许他下午是真的有事来不了，也可能是他的有棚的车真的坏了，反正，他最终是选择冒着中午的火热太阳把猪送了过来。
曲全能看曲微眉头松了一些，心里笑了笑，说了句总结：“所以说啊，做生意、和人打交道，不容易的。”
这些确实是因为以前只用待在实验室里的曲微所不了解的，曲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把曲全能的话听了进去。
她回来看到曲全能猪场的情况时，她就已经知道，开一个养猪场没那么容易，这也是她让曲全能和着她一起管这个猪场的原因。
一些必要的交道，她去的话可能不太方便，也不了解，有曲全能在，她能轻松很多。
父女俩在树下说了会儿，就准备一起再去看看新来的三头猪。
两人刚走到石砖房门前，曲全能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曲全能扫了眼来电显示，也没避讳曲微，直接就接了起来：“喂老刘啊，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嗯，对，确实是有这个事。”
曲微和曲全能并排走着，忽然打着电话的曲全能看了过来，曲微有些疑惑的回视他。
曲全能脸上冒着兴奋，眼睛望着曲微，手紧紧的捂住电话小声对曲微道：“有头揣崽两个多月的母猪，但现在情况不太好了，咱要不要？”
曲微愣住，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曲全能见曲微没回答，电话里的人又在喊他，他赶忙又回话道：“哎，在呢，但是吧……我这也不是什么猪都收的……”
“要。”
反应过来的曲微忽然拉住曲全能的胳膊，黑眸亮晶晶的看着他，急促的点头。
第一次见到女儿这样，像个小孩子见到喜欢的玩具喊家长买似的，曲全能笑了，伸出胖胖的手给她比个ok的手势。
两人也不进去猪圈了，就在靠近铁栏杆的第一棵栗子树下站着，曲全能还在和电话里的人拉扯：“行吧，那我一会儿过去看看，情况要是还行的话我就帮你收了。”
等挂了电话，曲全能三言两语的给曲微说完了情况。
“有个老兄，我之前还和他买过猪崽，他家虽然没有开猪场，但是养了几头母猪。”
母猪一年大概能生个两胎，有些厉害的，一胎多崽，能有十来只，那个老刘就是专门卖猪崽的。
“最近不是猪瘟么，他以为他从来不买新猪进猪圈肯定没事，没想到还是不知道怎么染上了，好在他之前的猪崽都卖完了，就是母猪都死了三头。”
但私人就养那么几头猪，别说三头了，损失一头都能让人心肝痛到发颤。
“现在他还剩有两头母猪，一头揣崽两个多月了，一头刚到发-情期，不过现在情况都不好。”
“刚那个姓杨的开车出去时遇见了他，聊了两句，知道杨有利是送猪过来给我们的，他就立刻打电话过来问我还要不要，还说肯定会给个公道的价格我。”
曲微听得轻扬起嘴角。
什么叫公道的价格，母猪一胎三个多月就能生了，现在他要卖的都怀孕两个多月了，再有个把月的很快就能生猪崽了，那生下来都是钱，要是他能养得活，他会舍得卖？
曲微开口道：“那他这个猪情况应该很糟了。”
不然不会卖的。
曲全能想着也是。
等等，她知道这猪情况肯定很差，那她还叫自己买？
曲全能忍不住道：“捡漏是没那么容易的……那我们还买不买？”
曲微此刻也在心里问了句系统：“如果猪因为猪瘟已经很严重，在几乎在濒死的边缘了，打药剂还会有用吗？”
系统没有感情的反问：“宿主，你准备要打什么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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