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了？”霍既洺面色难看，“她怎么知道的？你告诉她的？”
裴玄祯转了转茶杯，道：“有些事情，她比我们清楚。”
宫颜城一听，眼皮一跳，“她从哪知道的？难不成是宇霄烨的细作？”
裴玄祯抬起了头，面容冷淡，寒眸淡淡看了一眼宫颜城，“她可能有其他帮手，亦或是……”
第二种可能性裴玄祯想不出来，可晏宁玉从前痴傻，上哪找帮手。现在晏宁玉除了去酒楼就是呆在裴府，疑点重重，难不成她有通天本领？
“裴夫人自从嫁进裴府后就性情大变，”宫颜城撑着头，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可眼前除了茶水还是茶水，无奈叹了口气，“难不成与晏府有关？”
语落，他苦恼地挠了挠头，“不对啊，晏府现在都没了，人家老爷都归隐山林了。况且以前晏府中最不待见她，没理由帮她吧？”
霍既洺呼吸一沉：“皇帝赐婚……不会吧？”
“不可能。”裴玄祯道，“商人势力一弱，燕平威就能重新握起大权，他将晏宁玉许配给我，无疑是想看我的笑话，证明他才是天子。那时晏宁玉不过一个疯子，燕平威不会蠢到让一个疯子办事。”
“亦或者，她并非真正的裴夫人？”上官济眉头紧锁，双手放置膝上，指尖摩挲布料，“……在下语错。”
“不排除这种可能。”裴玄祯呼吸重了几分，猜想一旦成立，就想试验真假了。他沉默了半响，心底浮躁归于平静，“先说宇霄烨的动向吧。”
“他和冀弘济暗地联系了。”霍既洺说，“他们很有可能已经串通，毕竟宇霄烨给他的好处可不少。”
“冀府，冀弘济？”宫颜城记得上官济以前提过此人，问，“宇霄烨和他联手有什么用？”
“为知道今日天宁驿站的消息。”裴玄祯冷脸淡漠说，“宇霄烨要对梁国出手，借冀弘济之手，坏燕梁之间贸易往来。”
“梁国吃他家大米了？”宫颜城疑惑，“宇霄烨不是只在乎燕国吗？”
其中曲折较多，一时半会解释不清。
霍既洺看了一眼宫颜城，捂脸长话短说：“宇霄烨的生母死于梁国皇帝之手，燕平威将他母亲卖给了梁国皇帝，结果皇帝玩完就命人将她送出宫，卖给了青楼，被活活折磨致死。”
宫颜城深吸一口气，心里泛恶心：“现今皇帝都一副德行了？”
上官济听后叹了口气，看向了裴玄祯，“明君难求。裴大人，可有对策？”
“有。”裴玄祯将茶杯放到一旁，“放任宇霄烨。”
“不行吧，再放任宇霄烨他就该长翅膀飞了。”宫颜城挠了挠脸颊，“我父王已经和梁知淞结识，但听我父王说，梁知淞对我们存有戒备。”
此时宇霄烨想做什么，裴玄祯最清楚，道：“宇霄烨想处理梁国只是存有抱负心，他能做出这一步无疑想将燕梁分开，处理梁国不会沾染燕国，日后对他坐上皇位，统一天下方便。何况现在兴盛的国家没几个了。”
“宇霄烨想那么远？”宫颜城觉得他疯了，“我看他现在活着都是问题。”
“不要小看每一个对手。”裴玄祯说，“我们能在断狼崖养十万铁骑，他也能，假死的那几年，不知做了多少准备。”
霍既洺眼神落向屋内燃着的烛火，火苗舞动，映在眸中，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他要出征，借此机会，可以为裴玄祯在养一些铁骑。可此战难打，恐怕会损伤惨重，若是宇霄烨做的准备比他们多，那他们必定满盘皆输。
“十万铁骑根本不够打，”霍既洺说，“我再想想办法，起码要四十万，才有胜算。”
裴玄祯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的时间根本不够养那么多精兵，不如先让宇霄烨打。”
“不妥不妥！”宫颜城眉宇一挑，“刚开始不是说要先行一步吗？若是让宇霄烨得多了好处，他资源越多，那我们只会败得更快啊。”
上官济手又抓紧了衣布，手背青筋明显，他在注意到霍既洺的目光后回神，赶忙松开了衣布，褶皱的布料在大腿上尤为显眼。
他父亲希望太平盛世，他求一代明君，若是最终让宇霄烨赢了，那他父亲的一生，他的一生，就像个笑话。
上官济难为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那就先行一步。”裴玄祯眼底映照的烛光暗了几分，“今夜我会确定对策，明夜继续。”
这话说的有头没尾，另外三人都不知其意。见裴玄祯有事处理，他们便也回了各府。
上官济跟在裴玄祯身后走了一会儿，直到裴玄祯停下脚步，他向前一步，问道：“裴大人，在下有疑未解。”
“说吧。”裴玄祯的身影被月光笼罩，添加了几份疏离，“若是关于皇位，明日我会说。”
“我明白了。”上官济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正欲转身离开之际，他顿住，忽地抬起头，“裴大人，还有一事。先前您让我留意的姚心芸，她与宇霄烨有情。”
裴玄祯“嗯”了一声，“多谢。”
上官济拱手，见裴玄祯走远后，心理也有了一份安逸。
他能参与这场谋划，还是多亏了晏宁玉，他喜欢晏宁玉所做的美食，也欣赏裴玄祯的态度原则，若是裴玄祯当了皇帝，天下或许真能太平。
到那时，他父亲的遗愿便能有一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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