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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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上明明标注今天“不宜出门”，她究竟为什么要逆天而行？

许之煦和薛定谔大眼对小眼。她不信邪地仔细观察小猫两长一短的胡须，鼻头的黑点和额前的毛发纹路，最终确认薛定谔就是她研究过无数遍的图片上的猫。

“对不起白先生，我没认出你。”许之煦垂头丧气，双手合十，指尖抵在鼻头前。

这好像是她第二次因为认不清人向他道歉。

两个人才见过两面，微信加好友后一条消息也没发过，许之煦就擅自将对方划入朋友范围，还大肆向对方介绍“我朋友的猫”。

她觉得自己多少有点不礼貌。

白先生对此表现得很平和，他挽起左手的衣袖，露出那颗红色小痣：“是我没想到，所以没有提醒你。今天衣服遮住了痣，认不出很正常。”

这都没生气？

对方的宽恕来得意料之外的快，甚至还有将责任包揽在他自己身上的意思。许之煦眨巴眨巴眼，动作夸张地双手捂嘴，语调高昂：“你果然是个大好人！”

尽管这句夸奖的本意总是被人曲解，但“好人”一词仍然是许之煦心中的最高荣誉。前世的朋友曾经开玩笑，说全世界都被许之煦发过好人卡。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新世界首位荣获许之煦好人卡的白先生伸手捞回企图跳下沙发的薛定谔，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说明我慧眼识人心。”许之煦从鼻子中发出得意洋洋的“哼哼”，双手往大腿一拍，又震到受伤的膝盖，“嘶——”

没等许之煦继续抛出内心的夸赞之词，另一位店员过来通知白先生，美容室已经清理完毕。

白先生一手抱薛定谔，一手提航空箱：“我送它进去。”

许之煦的目光一接触胖胖小猫，笑容自动浮上面颊，她小幅度挥手：“薛定谔拜拜！”

薛定谔很给面子地回复一声“喵”。

目送薛定谔进内室，许之煦重新唤来一位店员，说明自己的来意。

“您想要什么品种的猫呢？”店员问。

这正是许之煦一直纠结的问题。她仿佛一个夜宿后宫的花心皇帝，挑不出最爱的那块绿头牌。

所有猫都好可爱！要怎么选！

“先带我看看吧。”许之煦拖着残破的身躯起身，重新往展示柜的方向走。

店员的表情肉眼可见开始紧张，抬手扶她：“您注意安全。”

她在店员眼中已经从一个普通顾客进化成一尊玻璃上帝了吗？

由于环境有限，店内展示的猫数量较少，店员还拿来一个平板打开相册供许之煦参考：“您可以选择预定，到时候我们接到猫会在店内养一周，您确认无误后再接回。”

“嗯嗯。”许之煦压根没听进去，她的额头已经抵在一只纯白色小布偶的门前，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仰躺睡大觉的小猫，恨不得魂穿里面的软垫。

一扭头，她又被隔壁的另一只小猫吸引。小猫圆头圆脑，身体雪白，唯有面中、耳朵和爪子带灰棕色。它乌黑的瞳仁外圈湛蓝清澈，呆愣地与许之煦对视，前爪缓慢规律地按踩软垫。

“宝宝，你在看我吗？”许之煦细声细气地凑过去，“你是什么小猫呀？”

“这是我们店新来的海豹重点色英短，同样是五个多月刚绝育，血统非常纯正，疫苗证书都齐全。”店员解释。

许之煦余光瞥见内室走出的黑色衣角，招手示意：“白先生！快来！”

“虽然长得不太一样，但薛定谔也是英短对不对？”她左手指着踩奶的小猫，侧仰头询问白先生，“你是从这家店带薛定谔回家的吗？”

“不是，朋友送的。”白先生垂眸注视踩奶小猫，目光柔软，“它那时候更小。”

许之煦想象小小只的猫团子薛定谔，右手捧脸：“那肯定更可爱！”

“嗯。”白先生颔首肯定。

尽管也想从小小猫养起，但许之煦做过详细的养猫攻略，知道正规店家不会出售更小的幼猫。

她纠结再三，最终选定望着她踩奶的重点色英短，并在店内一条龙购买养宠全套产品，全程拉白先生作参考。

“谢谢你呀，我好开心，哇！”许之煦看店员打包产品，语无伦次地向始终耐心解答的白先生道谢，“你真的是个大好人，应该叫你天使先生。老喊你白先生，显得我们之间多生分。”

她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将对方的备注从一长串的“白清河陆向昭表弟左手有颗红痣有帅哥氛围感”改成“爱猫人士白天使先生”。

“不客气。”天使先生面露无奈，“叫我小白吧。”

许之煦提议的称呼被拒绝，但收获一个更加亲密的昵称，她笑得眼睛都眯成月牙：“收到！”

这次宠物店之行虽然有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但不妨碍许之煦既拥有了自己的猫，又阴差阳错和白清河拉近关系。

能拥有昵称，许之煦认为双方已经大步迈进朋友关系，决定乘胜追击。

“打包还要一会儿，薛定谔也还没好，我请你吃东西呀。”许之煦挥拳，“带你去我上次出门散步发现的一家店，店主姐姐会打拳击，肌肉特别酷！”

小白犹豫：“你的腿…”

“没事，不影响走路。”这种时候不能给对方留下思考迟疑的时间，许之煦直接拉起他的小臂往外走。

咖啡店距离并不远，但位于一个巷子中间，许之煦沿途向小白介绍附近的店铺。

“那家店的烧饼特别酥，刚烤出来的时候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