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短暂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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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火车站的市医院设备完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过往医护与病患脚步匆匆，空调冷气开得很足。

等在急救室门口的人被冻得打了一个喷嚏。

盛思齐坐立不安，双手交叉握成一拳，神色懊悔。

外婆年纪大了还要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折腾身体。

他看着手术室门口亮起的红灯，不能原谅自己。

一直等到很晚，手术室的灯才灭了，盛思齐迅速起身守在门口。

大门甫一开，他上前站在医生面前，焦急询问：“医生，我外婆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语气机械：“患者患有脑梗塞，需要及时进行治疗，你父母没来吗？”

盛思齐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衣角，语气局促：“我没有爸妈，只有外婆。”

“那你成年了吗？”

医生没有多纠结这件事，这样的家庭在医院出现了无数个，他无能为力，只能袖手旁观。

“成年了，我有钱，可以进行治疗。”

“嗯。”

随后，那名医生吩咐周围的人将病人转移到了病房中。

接着，才对他说道：“脑梗塞也称脑梗死，属于神经系统疾病，这边建议住院加药物治疗，一会儿你先去缴费，然后跟着我开的单子去备药。”

“好，但是我现在需要去银行办点事情后才有钱，可以晚一点缴费吗？”

“可以，最好明天结束之前缴费，那你现在先跟我走。”

盛思齐点头，对医生感激涕零。

深夜，他安静地坐在病床旁边陪护的椅子上，病房并非单间，他看着外婆，心里很自责，但因为害怕打扰到别人，甚至连哭都不敢哭，只是小声念叨着。

“都怪我不好，要是我没有那么只顾自己，就不会让您进医院了。”

但是外婆昏迷很深，并不能听见他的自言自语。

这夜，他就坐在椅子上守了一整晚，幸运的是，没有任何突发情况。

第二天，他起了一个大早，准时九点蹲在银行门口。

五年定期还差几个月才到时间，为了取钱治病，他将高利息的定期提前改成了极低利息的活期，还转了五十万在自己微信里，以防意外情况的发生。

走出银行的时候，他转去手机店花五十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

又返回银行将自己用的卡的卡号全都更改成了新的这张。

回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是午饭的点。

盛思齐买了两碗白粥。

到达病房的时候，病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外婆，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不舒服的话我就去找医生来看看。”

老人摇摇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出院呐，我这身体感觉良好，要是还呆在这里，每天要花很多钱的。”

听到外婆的话，盛思齐抿了抿唇，在心里一番纠结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外婆，你现在生的病要在医院住一会儿，还要配合药物治疗，在医院备药方便些。”

“但外婆你不用担心，我有好多好多的存款，绝对可以将你治好的，等你治好的那天，我们一起回家。”

他将白粥拌了拌，降温好后递给外婆：“先吃一点东西。”

老人没有继续提这件事，只是笑着回应他：“好，我要吃得饱饱的，将身子养好，早日跟你回家。”

吃过午饭，盛思齐在医护人员的指导下给外婆使用了第一次药。

他问外婆感觉怎么样，外婆回答，感觉距离出院更近一步。

他笑了笑。

之后，他离开医院开始思考目前的生活情况。

外婆家在很偏远的山区乡村里，从市医院到外婆家每日往返显然是不现实的。

存款改成活期后，每月仅有几百块到后面越来越少，连病床费都不够支付，照这样下去只会坐吃山空。

娄清给他的工资零零总总差不多十五万，但是他现在不想动那张工资卡，他既然下定决心要跟娄清划定界限，那么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去碰这张卡。

他现在要找房子还要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市医院临近市中心，在被一室一厅每月三千的房租震撼到后，他的目光放在了郊区。

货币三家，淘了半天，盛思齐终于租到了每月五百的一室一厅。

解决好住处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找工作，在跑遍大半个城市后，终于，在城市的另一头找到了一份销售的工作，店长看他脸长得不错，觉得可以吸引到顾客，直接大手一挥，叫他第二天直接入职，不过每月工资只有三千。

很快这天就到了晚上，他默默坐在病房的桌旁，在不打扰所有病人的情况下，计算每月的收入与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