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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后的泥泞还没有清理干净，这些天入醉香一直在歇业。怀香怕店铺进水每天都会过去一趟。
戚醉已经习惯了同怀香一起出门的感觉，昨天他应酬得有些晚，日上三竿起来尚觉得头脑发沉，余光瞥到玄关白色烫金刺绣衫配着蓝裙子的身影，恍惚像回到了几年以前的某个瞬间。
“上哪儿去？”定睛看清是怀香的身影，戚醉回过神来，支棱起身一副家长过问的语气。
怀香下楼看到他歪在沙发上，知道他昨天回来得晚，刻意放轻了脚步，没想到他醒着，理了下前些天去拍卖会烫卷还没顺展的长发，道：“我去看看店铺，顺便有几个同学回来了，一起聚聚。”
戚醉首要想到她那个老同学周观，心里莫名的鼓动又开始作祟，旋即起身，“地方定了？我送你过去。”
怀香看他眉头不甚松展，想必宿醉的难受劲儿没过去，忙道：“不用了，你在家休息吧，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
“左右我也得去处理事情，清闲不得。”
阳台边正浇花的韩雅蓉蓦地冒出来，“香香你跟谨行一起，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
母子俩一人一句，怀香也不好意思再婉拒他们的好意，停在门口等戚醉。
戚醉没几分钟就便宜了，下楼的空档系着白色对襟马褂的盘扣，等走到怀香面前已是一身整洁。
“瞧什么呢。”
怀香微微后仰躲过他敲来的手指，平常总见他西装革履，似这般闲适倒是少见，笑道：“六哥穿这一身倒像我老师。”
“那你是觉得我老还是严厉？”
他一句话就把怀香幻想中年轻有为的斯文教授打破了，不满之余恼了句：“像斯文败类。”
“就知道你不会有好话！”戚醉佯装愠怒，照着她白皙的额头敲。
看着两个人打打闹闹出了门，韩雅蓉兀自偷笑，忽又放下水壶追出去，冲戚醉招手。
戚醉把怀香这侧的车门闭上走过去，弯低腰听他妈嘀嘀咕咕。
怀香扒着车窗看了一阵，等他过来忍不住问：“韩姨跟你说什么悄悄话呢？”
“悄悄话哪有你跟你韩姨说得多，你俩倒是投契，当代子期伯牙。”
怀香听不懂他说什么，偏过头看车窗外面陆续擦过的花枝。
车内没有安静太久，也许是怀香身上的白衫子太过耀眼，戚醉干脆歪到一边，支着额头看看她，“同学聚会有些什么人？”
这事换成怀沅也是要过问的，怀香将戚醉视为兄长，自若回道：“除了周观就是几个刚回槿都的同学，有的在国外读书，有的在别处旅居，总归毕业后没能见上几面。”
戚醉想起上次入醉香重新开张她提过的几个名字，只是他没见过犹不能对上号，没有思索太久即问：“跟你表过白的是哪个？”
怀香一愣，脸上旋即飞起赧然的霞色，窘道：“哪有表白……学生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胡乱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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