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聚散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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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累多年的本钱几乎折损干净的天海带着十几个心腹，趁乱混进了内地，经过一个多月的晓行夜宿、长途奔命，终于和之前的旧相识混江龙接上了头，并且与蛰伏已久等待时机的田光、石岗重聚。

“天海兄，胜败乃是兵家常事！”

田光安慰道，“我们也曾经在川黔起事，结果被朝廷镇压，又想要借助峨眉派东山再起，却败得更惨。”

“但我依然相信，只要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天海却是苦笑了两声，说道：“我与你们几位不同，宁海一战之后，这些年积累的身家、财富，以及在倭寇之中的威望已然灰飞烟灭，如今已经如同丧家之犬。”

“东山再起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天海兄，无须沮丧叹息。”田光沉吟着说道，“如今上天给了我们一条明路，就看你敢不敢走了？”

天海闻言，眼前一亮，追问道：“什么路？如今我最缺的便是钱，如若有钱在手，三五年之内，便可助田兄在巴蜀之地重振声威，或许还能割据一方。”

“天海兄有此雄心，我就放心了！”田光素知天海蛊惑人心的本事，便小声道，“在我们附近有座慈圣庵，是峨眉派弟子修炼之所，其中有一名特殊的弟子，叫做金明珠！”

“金明珠？”天海沉吟道，“莫非便是那个金家？”

“对啊！”田光见其反应甚快，一拍大腿说道，“就是那个富可敌国的金家，要是有她在手，便有了源源不断的财富，何愁大事不成？”

“峨眉派弟子武功不弱，我们若是硬抢，会不会打草惊蛇？”

“这一点也请天海兄放心，我们在慈圣庵还有一名内应！”石岗笑着补充道，“到了关键时刻，自然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慈圣庵内，青霞正在与苦因话别，言语之间颇有不舍。

“凡事终有聚散，今日之分别，亦是为了明日之相逢。”

苦因劝慰道，“你既然已经抛却了以往的杂念，自可无忧无虑遨游山水，何必枯守在此？”

青霞道：“多谢大师陪伴开解！我看那位金明珠倒是颇有天分，可以传承大师的衣钵，你看如何？”

“所见略同！等再过些时日，洛行云这一批人回了峨眉，我会将金明珠留下来，将我的武功、剑法倾囊而授，也算给峨眉增添一份力量。”

“临别之际，我还要提醒大师，那晚金明珠遭遇刺杀，我虽没有证据，但经过查探，很有可能便是洛行云所为，大师不可不慎。”

“阿弥陀佛！”苦因难得念了一句佛号，说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若是她执迷不悟，我自会告知秀云师妹，让其提防。”

两人都没有想到，他们这番对话便被洛行云尽数听在耳中，脸色瞬间大变。

若是自己的行径被史秀云知道，自己在峨眉派就再无出头之日了，甚至还会被逐出师门。

一念及此，她心中便有了计较，只是在暗暗等待时机。

这时机随着天海、田光等人在三天后的闯入，突然摆在了她的面前。

作为担任警戒的峨眉弟子，在看到三十余人杀气腾腾的进入慈圣庵之时，竟然并未发出任何警告，坐视着十余名峨眉弟子尽数倒在火枪之下，杀到了苦因师太的面前。

“师太，咱们昔日也算宾主一场，我等今日前来只是为了金明珠。”田光拱手道，“若是师太将她交出来，我们转身就走，绝不会搅扰您的清修。”

苦因师太曾经执掌峨眉派，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这些人的企图，冷冷的说道：“我佛慈悲！你们这些人闯庵杀人，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师太，我们好言相劝，希望你识时务，不要落得玉石俱焚的下场！”

天海没有领教过昔日秀青的锋芒，大剌剌的说道，手中的火铳举了起来，“只要我一声令下，就算你武功再高，也休想在火枪之下活命！”

“我道是谁？原来是穷途末路的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