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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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迪丝记得在酒吧枪响之后，混乱人群四处逃窜，她借机锁定了这间酒吧的主事者，法尔科内的心腹之一，但也失去了不动声色接近他的机会。

她没有打算顺势离开，危险总是与机遇并存，混乱恰恰也是最好的保护色。

小心避过人群，紧贴着阴影与盲区行走，像无垠草原上善于隐匿与等待的猎豹，伺机而动。

她闪身进入一条走廊，隐隐能听到不远处帮派分子的叫骂。

“我们的货···码头····混进来···”

“那帮家伙···他们和···故意”

“fuck！···”

在伊迪丝听到更多之前，脚步声又响起，她藏在拐角处，在交错的两条走廊路口，一眼望去没有藏身之地。

来不及多想，她飞快的冲入另一条通道，略弯下腰，手指紧贴墙壁掠过一个微小的凸起。

走廊尽头已经出现枪支在灯光下的阴影。

伊迪丝按下开关，旋身进入暗门。

“咔哒”门锁落下清脆而细微的声响。

她撞入一个坚硬而火热的怀抱。

···

这就是他们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始末了。

女人没有刻意压低声线，也没学过什么变声技巧，微醺的女低音贴着耳膜响起，轻轻的鼓噪声顺着传感神经激起电流直至大脑中枢，最后在心脏炸响一朵小小的烟花。

她没有看见背过脸去的男人钢蓝色瞳孔一缩。

...

伊迪丝，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反应，成功让伊迪丝认为那一闪而过的僵硬是因为陌生人的靠近。

“女士，你希望我怎么做？”

他学着女人的样子，倾下身，没有忘记改变自己的声音，语气自然带着一点混混的浪荡气。

“你应该也不希望被他们发现吧。”

伊迪丝没有因为这超过正常社交距离的靠近而产生任何正常人会有的生理与心理反应，她冷静的抛出筹码，让天平照着她的意愿倾斜。

不管男人是不是引起骚动的罪魁祸首，既然和她一样躲在这里避开搜寻，肯定有不希望被发现的理由。而这处暗门估计藏不了多久，退一步来说，一直躲在这儿也不是他们的目的。

既然来到这里，她从未想过要空手而归。

无论是敌是友，都可以合。

听到伊迪丝在耳边低声说出的计划，布鲁斯眼里划过一丝诧异。

不是说伊迪丝的计划是天方夜谭，实际上，她的想法有很高的可行度，并且...几乎与他的打算一致。

这就是问题所在。

布鲁斯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才为此惊讶。

因为从第一次见到伊迪丝开始，他就知道，他们绝不会是同路人。

她是正直的，善良的，宽容的，有些不通世故的固执，就算有着讳莫如深的秘密，却始终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从她雇佣了那个犯罪巷出来的男孩却将他为一个真正的孩子照顾，从她送到韦恩集团的甜点里包含的细腻妥帖的心意，从她第一次见面就将他救起，甚至从她每天投喂的猫咪，递给流浪汉的伞，帮邻居老太太修理家具的种种都在告诉布鲁斯，他的判断没有错。

那么此刻出现在她身上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那个精密又大胆的计划透露出的是计划者极强的观察力，分析力，执行力与最重要的...孤注一掷的冒险心理。

她像一个猎手，又像一个赌徒。总之不符合一个毫无污点的正面形象。

但这种违和感与她身上的某种特质融合在一起，有种奇异的和谐，像平面的纸片人拥有了影子与暗面，变得鲜活而立体起来。

这个念头浮过布鲁斯的心上，很快被关于计划执行的种种思绪盖过，压在了他心底的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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