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白纸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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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中午时间十二点四十五分。

苏央来到了斯科特城的驿站。

她并不是要在这里等佐亚主教，而是找上了在驿站门口摆摊，卖草编动物的小男孩。

小男孩明显还记得苏央，见她在摊子前驻足，热情地打了个招呼道：“姐姐我记得你，昨天和一位哥哥在我这儿买了兔子和小狗！”

苏央笑了一下，夸道：“记忆力不错啊小朋友。”

男孩大大方方地道了声谢，半点不扭捏地自我肯定道：“谢谢姐姐，我的记忆力确实不错。”他瞧瞧苏央，大大的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低声道，“姐姐可是有什么事找我？”

还真是人小鬼大，苏央嘀咕了一声，然后点点头，承认道：“确实有事要请你帮忙，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男孩警惕地看了眼苏央，然后道：“姐姐，还是在这里说吧，这里人多声音杂，我们说话声音小一点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这男孩这么谨慎又懂得自保，倒是正合苏央的意，她微笑着点点头，在男孩的同意下走到他的摊位后面，盘着腿坐在地上。

“我想让你帮我个忙，非常简单，不会影响你做生意，而且我还会给你一笔钱，10银币。”

听到这个金额，男孩眼睛亮了亮，明显是被打动了。但他没有被金钱冲昏头脑，迅速冷静下来后，他问：“姐姐想让我做什么？”

苏央道：“我会写一个牌子，需要你放在摊位上，如果有人来问你，你就把我给你的纸条给他。”

小男孩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随后抬头看她：“姐姐你要写什么。”

苏央便随地捡了个石子在沙地上写了几个字。

“欢迎佐亚主教？”小男孩念了出来。

“嗯，就这几个字，”苏央把石子扔到一边，拍拍手，“不过我会写的醒目一些，让从驿站出来的人都能看见，这对你的摊位会有些影响，但并不耽误你做生意。你如果有担忧，我可以再出一笔钱把你摊上的东西都买下来。”

这些草编小动物，全买下来也不到1银币。

苏央之前没直接提要把他的摊位包圆，是因为她能看出来这孩子心智比外表成熟，自尊心也比普通孩子强上许多，她若是提出要买这么多明显她并不需要的东西，这孩子很大可能不会答应。

果不其然，小男孩拒绝了：“不用的姐姐，我可以自己卖。而且，”他抿抿嘴，眼里有些挣扎，“你给的钱太多了，你让我办的这件事1个银币都没必要的。”

苏央勾起唇角一笑，摇头道：“如果付钱的人觉得买卖做得值，那收钱的只用将钱放进口袋，别的无需多言。”

不等小男孩开口说话，苏央接着道：“行了，你要是觉得我给你的钱太多了，就帮我找写字的东西，至于写在哪，布或者板子都可以，只要够大够清晰。”

男孩这才没说什么，他找上了隔壁摊位一位年轻的男摊主，嘴很甜地说了几句好话，让他帮忙看一下摊位。

听两人的对话，男摊主跟男孩做邻摊也就是今天的事，彼此之间并不熟悉，但在男孩三言两语的沟通下，他并不好奇男孩跟苏央做了什么交易，只让男孩去做自己的事，他打包票帮他把摊子守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呢。

苏央在旁边瞧着，觉得挺有意思的，这男孩还真是个人才。

这位人才仅离开了两三分钟，便抱着快有他人高的卷起来的布料、拎着一个装了半桶的染料气喘吁吁地快步走了过来。

他先跟男摊主道了声谢，才把东西交给苏央，“姐姐，写字的东西我给你找来了，你看看合不合适。”

苏央瞧瞧这黑染料和白布，一时沉默了。

她在思考，这游戏里的丧葬习俗是什么来着？

***

5分钟后，苏央快速白底黑字地写完【欢迎佐亚主教】六个大字，然后男孩帮忙用两根竹竿支在他的摊位后方。

白布展开的一瞬间，就吸引了驿站进进出出的旅客的目光。

苏央看着这效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一张纸条和一团沉甸甸的布料放在男孩手上。

纸条上是威尔酒馆的地址，布料包裹的是10枚银币。

原谅苏央没有钱袋子这样的东西，而不做遮挡直接把银光闪闪的10枚钱币放在男孩手上，难免不会引起恶意的关注，所以苏央只好把自己淘汰的衣服撕扯下一块布，包着银币给了男孩。

“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苏央再次跟男孩确认。

男孩神态自然地将布料放进他外套内侧的口袋里，像是手中真的是一团破布一般，然后点点头答道：“有人来问，就看他的装扮，然后再把纸条给他，说‘一位姐姐让我交给你的’。”

“嗯，”苏央点点头，又叮嘱他，“你看他走了之后就离开，别让他关注到你。”

苏央见男孩点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但萍水相逢，交易过后两人就是陌生人了，苏央也不好真跟他长辈一样对他耳提面命，让他听自己的话行事。

于是，她留下一句“保护好自己。”之后，便离开了。

***

苏央离开去哪儿？自然是在去威尔酒馆的路上。

她之前在店铺里收拾东西的时候便在思考，该怎么和这位区域主教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