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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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王沉默了，他当然还记得薛蛟说的孙帝师、元将军还有沈大学士，他们确实曾经保卫过祁朝，确实为了祁朝鞠躬尽瘁，可是啊他们也错的离谱……“他们错在不该和我对。”

薛蛟抓着忠顺王领子的手紧了紧，他微微凑近忠顺王，轻声道：“那你就是错在不该和我为敌。”

对于忠顺王的想法薛蛟听了他说的话，也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可正是因为这样，更觉得不齿：”“你只是不明白待宰割的羔羊为什么忽然长出了獠牙，可你害了那么多人又凭什么想着全身而退？。”

“做个明白鬼吧，当初我有能力挽救祁朝的，但是我没有，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它灭亡，李闯为了和我们议和，杀了所有除你之外的祁朝皇族，现在他们的头颅还在宫门外，你真应该看看，就是因为你做的一切，赔上了多少旁人的姓名，一旦开始，就再难结束了。”

明明是很轻的声音，听在忠顺王耳朵里却有一种振聋发聩的感觉，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薛蛟，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薛蛟放开他的衣领，将他一推，忠顺王踉跄着后退几步。

薛蛟看着他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曾经刀子没有割在你身上，你就永远不知道有多疼，现在你知道了？”

当初忠顺王拿这李闯这把刀杀了孙帝师，可如今这把刀却砍向了祁朝的皇族，也包括忠顺王，忠顺王当初的坏事做绝，终究是毁了祁朝，也让他自己自食恶果，却也牵连了很多人。

在乱世争霸这条路上太多人愿意和薛家兄弟并肩战了，共同的目标让清流党重启，让叶白羽等祁朝本来的将军反叛，而在工业农业飞速发展之下，如魏令等旧臣也看到希望而选择加入。

而原来的关宁军的忠诚度也依旧很高，他们见证了一切的改变和发展，武器变得越来精良，也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重归故土，一种名叫希望的东西在大越重新生根发芽。

“什么原不原谅，你这样的窃国之臣，你的所所为有与王莽董卓之流有何异？不如你去问问史书能不能谅你！你们家族也曾经是开国功臣，你如今呢？你对得起你父辈么！”

薛蛟猛地上前一步，大吼道，“你爹杀了我爹！”

他忽然一脚踢翻了一旁的桌子，带着彻骨的愤怒直直的一拳狠狠砸在了忠顺王脸上，然后有补了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薛蛟早就想打忠顺王这厮了！而忠顺王常年养尊处优又哪里是薛蛟的对手。

“现在你问我，我对得起父辈么？我的师长多少都死在你们祁朝皇族的手里了！你算过么！我告诉你！我薛蛟一辈子都学不会以德报怨！我就是要你血债血偿！”

薛蛟想起薛公，那样惊才绝艳的穿越者，死在永景帝的疑心病里，这已经不是一个人或者是一群人的仇恨了，延续了几代的仇恨终将有个了结。

“王莽董卓？还不是他们最终失败了，那史书不过是一纸成王败寇，现在是我们这群乱臣贼子写史书了！你猜我们又要写点什么呢？”

忠顺王看着眼前这个人，忠顺王忽然觉得这人已经无法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了，他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震慑四方，分割山河，驱狼逐虎，那柄利刃指向哪里众人皆所拜服。

那个曾经为自己感到无力的少年将领，终究成为了一方枭雄，变得的狡诈和决绝，已经见不到当初模样了，忠顺王忽然冷笑。

“好！好！好！薛蛟你看看你自己吧！明睿亲王？好个高高在上的亲王，可是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你杀的人就少么？当年你在辽东杀了多少人，你又杀了合朝多少人，你自己数的清么？单祁朝皇族男女老少就有至少二千余人！你手里不一样是尸山血海，你就这么干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