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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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男的突然发难让众人猝不及防。
可能只有比较留心这对父女的菖蒲反应及时，她一挥手，甩出了【照猫画虎】。
领导男便凝固在了向前的动作里，伸得最前的口器尖端离路易十三暴露出的耳际已经不到三毫米。
后者冷汗直冒，但还是及时反应了过来，趁这几秒的功夫连滚带爬地退开去。
顾廿四紧随其后，立即使用了“林”，将领导男牢牢束缚住。菖蒲方才松了口气，解除了道具，观察起来。
他们这才看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领导男大腹便便的身体变了模样，比例健美得像肌肉男健身教练。
菖蒲心想，那些脂肪似乎都变成液体排出来了。
再看着他嘴里伸长的口器。
菖蒲突然想到那个实验项目名，“脂肪型半变异钝人融合＊＊＊……”，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撒谎了！他本来就半沦落成欲望诡异了。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跟中年男一样被直接改造成保安，而是被当成了另一种实验原料。
不仅如此，他的瞳孔已变成了红色。
“小心注射器和红色瞳孔”“他们不知道给我注射了什么……”她想起守则里一致的那条，还有领导男掩饰的话语。
原来这都是他变异的征兆。
其实，她此前在替马尾辫挡下蛛观音之前，曾看到怪异的一幕：蛛观音本来要抓的是领导男，而马尾辫居然是被领导男推过去抵挡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举动令菖蒲内心微妙，而且自从他们重逢后，马尾辫没有那么激动。
仔细想想，这对父女也有些奇怪之处。
比如最开始发现领导男失踪并说出可定位的是顾廿四。但到了会议室开启了电梯，马尾辫却忽然说她也能定位到方向。
那她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呢？
再比如重逢之后，马尾辫认出领导男的瞬间，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惊喜还是诧异于他居然真的没死。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寻常父女的互动。
她才一直很留心。
以至于刚才又看到领导男把马尾辫推到前面的时候，她就戒备了起来。所以……
她看向马尾辫，那个有时候成熟得不像孩子的小女孩。
马尾辫像是惊呆了，此刻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叫道：“老爸？你怎么了，老爸？”
顾廿四心生不忍，但还是操控藤蔓控制住了她，没有让她扑过来。
此刻，让她接触到他不是什么好事，从变身诡异开始，他就已不再是她熟悉的父亲了。
他见过不少以为能感化沦为欲望诡异的家人、朋友，却最终自身被诡异吞噬的例子。
诡异不是人，也不能、不配被当成人。
他嫌恶地看了一眼领导男。
此时，领导男不复暴起时的模样，显得萎靡不振，垂着头的模样与人无异。
顾廿四却知道那是伪装，不敢放松紧惕，让百晓通过来又加了一层束缚后，他在周围翻找起来，试图找一个合适的单分子笼。
他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实在不行，他就跑一趟把他关到原本的笼子里去。
这时，路易十三眼神复杂地看了菖蒲一眼，然后扭扭捏捏地开口：“谢谢你刚才救了我。”尽管有防毒面罩保护，但耳后仍是暴露的弱点，如果被刺到后果不堪设想。
菖蒲观察着马尾辫，一时没听清：“什么？”
“我说……谢谢。咳咳。”这句道谢声音微弱地像蚊子嗡嗡，然后他迅速清了清嗓，转移尴尬：
“呸，这死胖子什么时候被虫卵寄生的？”
不，他不是被寄生的。在她们抵达之前，他就被实验改造了。她记得很清楚，至少在戴上防毒面罩之前，领导男还没长出口器。
他刚才的突然暴起，也许只是为了不暴露自己逐渐显露的异常，但也可能被什么诱发了。
想到那些令窃皮虫暴动的鲜艳液体，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好！
“小心！他是半个窃皮者！”
他变异后像个巨大的蚊子，之前能维持人类形状，又极有可能是被作用于窃皮者的引诱剂触发的，凡此种种，都指向了一件事——
他的变异还包括窃皮者种属的特征。
话音刚落，被束缚住的领导男已经爆发成一团黑色蚊虫，趁他们松懈瞬间逃脱出来。
不像之前的窃皮者是一团整体飞来飞去，这些蚊虫倏忽地四散，朝不同方向飞去，棘手极了。
尽管他们用各种杀虫道具，还是有不少漏网蚊虫。
四周都传来“嗡嗡”振翅声。
蚊子不愧是四害之一，虽然本体脆弱，但很难杀，很讨厌。
等漏网之鱼的那些蚊虫四散飞走，从不同方向飞到快门口的时候，他又忽地聚集、盘旋，再落地，重新凝聚成小了一圈的人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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