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窃皮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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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心生所感，朝那里凝望。
场面称得上壮观：数百只红色诡异，几只老板，谁要是贸贸然上前，难保不会被撕扯成碎片。
她看见路易十三也停在了对面不远处。虽然看见了她却也没什么动作，想必也忌惮着诡异群。
领导男不见踪影。
不知道是不是又藏在了哪里。她搜寻着顾廿四的身影，却意外发现真有不怕死的玩家：百晓通再次混进了红色制服保安群里。
这次，他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了着装，还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头盔，几乎天衣无缝。
要不是他的红色制服上仍带有原来显眼的道具logo，她也很难辨认出来。
见她看过来，还不引人瞩目地向她微微招了招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她觉得不是很ok。
“你知道吗，它们头盔下面的样子？”这时，顾廿四从后面走上前来，与她并肩站立，神色莫名。
菖蒲摇了摇头，但是想起了那一个无头保安。
如果那一个玩家中年男死后被变成了保安，那么其他的保安呢？为什么保安们白天从不出现？
她有一个猜测。
接着，从特意赶回来的顾廿四那里，她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确认了这个猜测：红色制服保安头盔底下藏着的秘密并非是它们都没有头，而是——它们都曾是公司员工。
她看到集合的保安们陆续骚动起来。
她接着想，那就是说不仅她遇到的无头保安是玩家中年男化成的。其余保安也都是之前的死者。所有员工，都被物尽其用地使用着。
也就是说——
她看见眼前，保安们摘掉了头盔。
熟悉的玛丽一到十四，一整晚都没能找到的秃头哥，路易一到十二，甚至托尼一、二世，胡汉一、二。
所有人。
她回忆起一开始，她还曾见过玛丽们和路易们，心想过晚上怪热闹的。但后来，他们都不见了。
她忙于逃命、找特殊管理处，兜兜转转没顾上奇怪。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为什么——
下班时间是八点，夜间加班则是九点开始，有一个短暂的缓冲期。就如同此刻，加班宣告结束，新一天上班则即将开始。
她忽然手背又开始发痒、刺挠。
她本来觉得，那些头颅被hr标志或者工牌代替的员工诡异，似乎是公司的傀儡。
没想到，晚上那些普普通通的员工鬼魂比傀儡还傀儡，换上红色制服就成了保安。
亏她还想问保安怎么当。
死了都物尽其用，真是好员工（耗材）。
说007，就是名副其实的007，一点儿水分没有。
“不仅如此，我怀疑这些诡异进化了。”顾廿四语气显得沉重。
通常，诡异分为原生诡异和欲望诡异两种大的类型。前者更多的是像异兽一样的天生怪物，后者则如同陈生、宣城，是欲望诱惑下由人类沦落的。
诡异世界与人类世界接壤的十二载以来，欲望诡异的数量大大增加。
这也是人类世界不断沦落的原因。
一方不断涨大，蚕食、吞并了另一方的力量。而且越绝望无助，就有越多人被欲望打败。此消彼长，恶性循环。
不过根据能力划分，无论是否原生，诡异都可分为“钝人”“肢团”“窃皮者”“盗魂灵”等若干种类型，特征和危险性各有不同。
顾廿四告诉她，按理说，像那些肌肉膨胀的红色制服保安，其下空空，但靠着制服和头盔的坚硬，应属于“钝人”中的“铁皮钝人”。
但是他们能够在白天转换回无害的形态，这是“钝人”做不到的。
至于“老板”，他原本就有些疑惑，从外形判断，有点像“肢团”，但也有点像是钝人的另一种分支，“肉感钝人”，可是形态又具有黑夜、白天两种变化。
但是“伪装”不应该是钝人或肢团具备的能力。
再结合菖蒲所描述的总经理的面貌，他一下子有了头绪，这是一个进化了的“窃皮者”。
“窃皮者”，顾名思义，可以窃取人类皮囊，伪装活动。它的本体就是一团黑色寄生小飞虫。本质是寄生，然后噬空血肉，披着人皮活动。
但是，窃皮者的能力同样不应该包括变化生成附属的“老板”。
“如果说诡异能够进化，是相当令人不安的征兆。”顾廿四凝重地告诉她，这意味着他们过往用无数人命填进去换来的信息失效了。
甚至，如果它们的进化速度足够快，人类战胜诡异世界的可能性都变得微乎其微。
菖蒲蹙眉之间，却提出了一个全新的看法：“未必是进化。或许，是实验融合改造？”
她们对视一眼，都想起了特殊实验项目管理处。
这下，顾廿四也把寻找特殊实验项目管理处放在了首要位置。尽管他原本的任务不在于此，但昨晚他已经追丢了“她”，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更为了搞清楚诡异是否发生重大变化，他决定先和菖蒲合作，找出管理处。
菖蒲拿出数据存储盘，正要跟顾廿四探讨。
百晓通却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显得有些狼狈：“我还以为他们会去什么秘密场所，才大着胆子跟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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