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随从衣物的缘故，翟霈回府时也并未有多少下人注意到，他不动声色地将小傻子直径带回了西偏房。
“四顺，去将陈大夫请来。”
翟霈说罢，差了随从和侍女在殿外候着。
小傻子被他带到桌前坐下，他看着翟霈有些疑虑，但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翟霈倒了杯茶递给他问：“你看着我甚？”
“好……好看。”
小傻子捧着温热的茶杯小声道。
翟霈被他这一夸倒有些红脸，若是平时旁人这般夸赞，他也只会当做一番客套，可当这小傻子用这样天真的神情紧盯着自己这样说时，他怎么有些许不好意思。
“为何如此讲？”
翟霈只觉着新鲜，他搬了个凳子坐在小傻子身旁问道。
小傻子想抬手却因为手臂酸痛而罢，他道：“眉眼、很好……很好看。还有……还有、很多，都……都好看。”
翟霈摸了下自己的眼睛，他歪头望向一旁瘦弱的小傻子，正想着说些什么调侃的话时，门外询问的声音响起。
“公子，陈大夫到了，可否现下请来一坐？”
四顺敲了下门壁问道。
翟霈收了心思道：“请来罢。”
他站起身将小傻子套在外面的随从衣物脱掉丢在一旁并走到门口等着迎一迎陈大夫。
“公子找老夫来可是身子不适？”
陈大夫拱手问。
翟霈瞥了眼想跟过来的四顺几人道：“外头候着。”
他带着陈大夫走到桌前，在陈大夫有些诧异之余又道：“帮我看看，他身上的伤如何。”
陈大夫向来不好管闲事，这点也是较得翟霈在意的一点。他生平最忌讳地便是下人好管闲事，嘴巴里净说些主子的私事。
陈大夫也没多问，他坐下来将随身带着的箱子打开道：“请让我为您把脉。”
既是能叫翟霈亲自喊他过来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下等人，还是小心些对待为好，不过这小孩子看起来似乎脑子是有些不灵光的。
小傻子自然是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抬头求助般看向翟霈。翟霈走过去将他左手腕裸露出来，道：“乖些。”
陈大夫搭在他的脉上一手皱着眉闭上眼，半晌他道：“可否将伤处露出？若是皮外伤，老夫单凭脉象，无法替您定夺。”
翟霈应了一声将小傻子的袖子撸起，并坐在一旁听大夫怎么讲。
“还好，只是些皮外伤，未伤到内里。”
陈大夫掰了掰小傻子的手臂点点头，他道：“只是，方才试过后。他这左腿倒是有些问题，近期倒是需要避免长期走动。”
翟霈跟着点头道：“可否用药？”
“跌打水即可。”
陈大夫收拾着药箱，从中翻出一瓶红色的药水放在桌上，他叮嘱道：“记得，每日早晚涂于患处，半月后便可消肿。”
送完陈大夫离府，翟霈回到偏房看着门口几人道：“今日之事不要与旁人提起，若不然便叫父亲将你们逐出翟府。”
见随从和侍女应后，翟霈回了房内。小傻子依旧是方才他离开时的姿势一动不动，翟霈喊他起身跟自己去趟后院。
小傻子站在木桶前望向翟霈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翟霈将外衣褪去丢在一旁屏风之上，他道：“衣服脱掉，洗澡。”
他是在有些受不住小傻子这脏兮兮的样子，还是那日干净清爽的样子让他更为喜欢些。
“莫不然，你是女子？”
见小傻子那般扭捏不语，他恍然想起自己还不知对方性别，这样草率实属不礼貌。
想到这里，他看着小傻子的打扮，这身装束并不似寻常女子般，倒更像男人的衣物。
莫不是因家中贫寒？
翟霈想到对方似乎是女子，便更红了脸。他退后两步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然，你自己可否？”
小傻子似乎是被温水热气晃得，脸也有些微红。他看着翟霈道：“娘亲……娘亲说，不能、不能在，不能脱衣服。”
“还、还有……我、我是，男……男的。”
小傻子憋了半天，将这话算是说了出来。
他虽不懂翟霈的有些话含义，但刚刚那样质疑的样子，他还是有些懂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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