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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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公司最近的项目就是和电竞有关，我们公司准备买下国内所有排的上号，组成一支战队联盟，整合电竞圈的资源。但是在ares战队那边碰了个钉子，那家战队一向只接受投资，不接受收编。现在也有不少投资人想收购，都被拒绝了。他们提出了一个要求，说是战队不能落在不懂电竞的资本家手里。所以......”
“所以洛济川忽然玩那个游戏，就是因为这个？”
“也不是忽然，他练习了半个月了。”
林沅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半个月还这水平？我看他段位还是青铜呢。”
“没办法，落地成盒，又菜又喜欢往人多的地方扎。我都研究出了好几套方案，但没有一次有用的。”
“你还会研究方案？”
江羽行推了推眼镜：“每一件事做了就要像样，我当然会研究战术和技术......理论上的......不过现在看来，实际的操作确实没那么容易。我还看了一些你比赛的视频。”
林沅汐贴上他，一脸期待：“怎么样？”
江羽行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大情愿：“确实挺厉害。”
“啧，那是相当厉害好吗。我可是世界冠军，年度mvp。电竞之神killer！”
“知道你厉害了，不能谦虚点么？”
“实力不允许。”
“瞧你得意的。”江羽行给她倒了杯水，“洛总今天发话，说要找到peace，聘请你当特别顾问。主要任务就是教他电竞。”
“就他那水平，给我再多钱都不教。我怕手残会传染。”
“汐汐，救救舅舅。你忍心看着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亲舅舅，这么大一个项目就这样胎死腹中么？”
林沅汐皱起了眉头：“说得怪恶心的。”
“舅舅平时对你怎么样？”他一脸希冀看着她，指望她说一句“恩重如山”。
林沅汐吃了吹手指甲，一脸混不吝：“就那样吧。”
江羽行捂着心口：“小没良心的，白养活你这么多年了。还记得当年你妈生你的时候难产，是我在产房外等了十几个小时没合眼......”
林沅汐最怕舅舅唠叨，他一唠叨能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她抱着脑袋一脸痛苦：“舅舅别念了！我答应你还不成么！”
“好，那我现在就——”他拿起手机。
林沅汐按住了他：“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警觉地瞧着她。
“别让他知道我的身份，我们线上交流。”
“啧，你不是对洛总早有贼心么？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反而......”江羽行看她的眼神满是防备。这丫头从小鬼主意就多，防不胜防。
林沅汐干笑，她干了亏心事。洛济川正苦恼怎么拿钱打发她呢！这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是peace，保不齐要怀疑她居心叵测想接近他，到时候就挣不了这笔钱了。这么大一笔外快，她可不想失去。
至于之前那20万，她没收款，到期退回去了。江羽行从小就教育过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挣的钱都是自己打比赛的奖金，后期代言和参加综艺也挣了不少，现在都在江羽行手里帮她理财。
“舅舅。”她夹起了嗓子，“汐汐一向最乖了，知道洛总高攀不上，就不去招惹啦。可要是天天见面，人家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走错了路，可就完蛋惹啦。”
江羽行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行了，正常说话。”
“你不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么？”
“你高兴就行。”江羽行还想继续聊，忽然听到了她的肚子传来了咕噜一声响，于是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想吃什么？”
“舅舅做的，我都爱吃。”
“你是不是就靠着嘴甜哄得那么多小男生为你要死要活的？”
“当然不是，我都是靠真心。”林沅汐进了厨房打下手。
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六鲜面就上了桌。两人一边吃，林沅汐一边操作了几下手机，然后推给了江羽行：“这是我小号，你就说我是个脾气古怪的死宅社恐男，不喜欢面对面跟人打交道。那天开变声器装女孩儿，其实是男人。”
江羽行加了她的小号，也不急着推给洛济川。吃完了饭，林沅汐负责洗碗。清理完最后一只勺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江羽行坐在阳台的秋千上望着远处的风景。
林沅汐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边一起看着风景。
小时候的夏天，两人有时候会去外公外婆家，夜晚就坐在葡萄架下纳凉，望着漫天的银河。江羽行读过很多书，会给她讲各种故事。
只是长大以后，这样的时光倒好像显得有些奢侈了。
“汐汐，你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为什么你放弃了曾经不惜和你妈妈撕破脸也要去做的事业？”他揉了揉她细软的长发。
林沅汐笑了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舅舅，我不想说。等有一天能说出口了，我会告诉你的。”
“那你...还想再打电竞吗？”
“想啊。这就像是一个人失去了胳膊或者腿，却仍然会感觉那里会疼痛，这种就叫幻肢痛。午夜梦回的时候，我也会梦到回到竞技场上接受所有人的欢呼。”她的声音轻柔又平静，“舅舅，从小到大，你都是所有人眼里的骄傲。其实我也不差，可和你这样的天才比起来，大家总觉得我就像个平凡的蜗牛。可是在那个世界，我也是会发光的。”
江羽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让她像小时候一样蜷缩在自己的怀里。
她的感受，他不是没有察觉。可他不可能因此就停下前进的步伐，他只能努力拖拽着她一起前行。
如果家里出了个全额奖学金考上普林斯顿最后还获得博士学位的学霸，林沅汐这种985的本科生就相形见绌。
她也不是不优秀，只是要看跟谁比。
明明她从小到大在班里都能进前五，却总是一次次被提醒——“你舅舅那时候可每一次都是年级第一，而且要甩年级第二好几十分呢”。
“你舅舅可是清北的苗子，你离他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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