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对赌
俞城带冉文静去的是近郊的工厂。
两人到的时候，里头的人匆匆迎了出来，穿着蓝色工装，看到俞城时相当热情：“哎呦，好久不见啊老同学，这是嫂子吧？”
冉文静笑笑：“您好，想必您就是……”
“不用这么客气，我叫李胜利，之前在米国那会儿，俞哥一直很照顾我。”李胜利笑道。
冉文静下意识看了俞城一眼，眼底带着笑。
俞城看向面前的工厂：“你这是都给盘下来了？”
“哪儿能呢，”李胜利连连摆手：“没那么多，就盘了个车间，这边，注意点脚下。”
工厂很大，大伙儿都热血沸腾地忙着，一时之间也没人留意到他们几个人过来。
李胜利引着两人走到僻静处，这才指着最里头的车间示意：“这儿呢。”
……确实是只有一个车间，甚至车间里面只有五六个人。
机器倒是都挺新，看起来就是费了不少功夫淘来的。
“其实想的是复刻咱们在国外那研究室，但是这不是款项上面比较困难嘛，别看我这儿地方不太大，机器都是好东西，不少都是市面上淘来的二手货，但是改装了，好用。”李胜利挠了挠头。
“这回我们过来，就是想看看现在的研究成果。”俞城说着：“你在研究大哥大的技术是吧？”
“对。”李胜利点了头，谈到技术，他的眼睛也跟着亮了：“你看，国外这东西都普及了，国内普及不了呢，其实是两方面的原因，一个是价格压不下去，另外一个是……”
“信号覆盖率？”冉文静问。
李胜利立刻拍手：“对吧，就是这两个事，但是这两件事其实是相辅相成的……”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刚刚那句话不是俞城说的啊，是冉文静。
李胜利诧异地看向冉文静：“嫂子也是学信息技术的？”
“你嫂子之前是燕大财经专业的讲师。”俞城很是自然地接过了话头：“对于商业发展这块是全才，纺织厂那个项目也是她牵头的。”
俞城夸起冉文静简直面不改色，冉文静的脸都快红了。
她下意识轻轻推了俞城一下，这动作落在李胜利眼里，李胜利觉得自己当场就悟了。
这绝对是亲嫂子，瞧瞧这亲近的……
他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去了：“难怪难怪，那项目现在可是了不得。你们过来这是……想看看新技术？”
“嗯，现在到哪一步了？分析国外技术？还是在搞自主创新？”俞城很是不见外地问。
李胜利也不藏着，将手头的分析图纸电路设计图都丢给了俞城：“虽然咱两不是一个系的，但是这块你也熟，你帮我瞅瞅，硬件条件就这些，还有没有搞头。”
俞城修长的手指快速翻看着那一摞图纸，时不时问上几句。
许久，他将图纸还了回去：“按照现在的硬件条件和人员构成，你只能追着国外跑，仅有的几个创新点，我想境外已经做出来了。但是芯片这部分，”俞城在图纸上用手一勾，话是说给冉文静听的：“是未来的一个增长点，也是降本的必须。”
“对吧！”李胜利激动了起来：“芯片，重要的就是芯片，这部分的专利太贵了，如果能换成我们国产自己研发的，这就是零部件实施国产化的关键步骤，而且我这个机型小啊，要是真能做出来，比大哥大能小不少呢！多便携……”
“对，”俞城点头：“另外这里其实还可以做点技术革新。”
俞城要了张纸，写了几个重点，李胜利紧忙让其他几人也停下手里的活过来，眼神都跟着亮了。
一时之间，他像是忘了自己现在在哪里，又像是回到了久违的研究室，不管学科，不管领域，他们都在为了同样的研究梦想而奋斗。
……
直到日薄西山，李胜利还是意犹未尽：“这个想法好啊，要是真能实现天线内置，信号问题和大小问题都解决了。”
俞城笑笑，看向旁边求知欲旺盛的一群人：“都是你招来的？”
“这不都是有梦想的年轻人嘛。”李胜利笑着挥挥手，示意他们早些下班，又一拍脑袋：“瞧我都忘了，我给你们拿点茶来，好东西。”
趁李胜利出去，冉文静看向俞城：“怎么样？”
俞城长话短说：“技术方案不错，很新颖，如果加上我刚刚说的三点，足以和国外竞争了，不管是拿去单独卖专利授权还是置换。”
对于技术方面的判断，冉文静绝对信任俞城，听到这番话她心思也就定了。既然技术没问题，那剩下的就是人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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