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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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糯的栗子糕香味在唇齿间蔓延开，姜蕴愕然抬头，对上姜至一张嘴角含笑的艳丽脸庞。

众人皆没料到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叶氏一脸惶恐的起身：“大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王氏本来还有些惊讶，见叶氏站了起来，惊讶散去了大半，掩着不耐道：“不过是姐弟间的玩笑罢了，你站起来做什么？”

一副受了惊的小白兔模样，要是让老爷看到了，又要以为自己怎么欺负她了呢。

这么些年相处下来，王氏也知道叶氏不是个故意矫揉造作的，她本身性子就是这般。

可知道归知道，她回回见到叶氏这副样子，回回都一肚子火。

这可怜的柔顺模样王氏是学不来的，偏偏姜年礼就吃这一套，每回和王氏吵吵时，都要念上一句让她收敛着些性子，多和叶氏学学。

这怎能让人不生气？

叶氏被王氏一凶，不敢说话，抿着唇期期艾艾的又坐下。

姜至没理会这两人的小插曲，笑着对姜蕴道：“好吃吗？”

姜蕴腮帮子鼓起，有些费劲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冲着姜至点点头，眼中满是疑惑。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对自己有所求？可自己能有什么让她求的？

姜蕴此前见姜至的次数不多，每回见面，自己这个大姐姐都是仰着下巴看他，从未有过这种给他喂糕点吃的时候。

虽然喂的有些粗暴。

但还挺好吃。

姜至不再理会他，她只是见方才姜蕴小小一个人儿，脸上表情却一副隐忍的，苦大仇深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出手逗弄一下罢了。

一场插曲罢，姜至在王氏身边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外面有人喊道：“老爷回来了。”

桌上几人齐齐起身迎接。

刚坐下的姜至一边跟着起身，一边叹气这万恶的封建父权社会。

姜年礼今日是外出有公务要忙，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是一身红色的官服。

王氏迎上去问要不要先更衣，姜年礼摆摆手：“不用，先吃饭。”

说着，他先是摸了摸姜蕴的发顶，冲着温柔的叶氏笑了笑，然后才坐下。

王氏伸出去的手终是落了空，她收回手，脸上是难掩的生气和失望。

待姜年礼坐下，一桌子的人才纷纷落座，下人们很快将早已备好的饭菜端上来。

姜年礼夹了一筷子，先是看向姜至：“至儿今日怎么有兴致跟咱们一同用膳？”

姜年礼一向自诩清官名流，吃穿用度上向来不讲究。姜至却是被王氏娇养着长大，很是瞧不上饭厅的吃食，一直以来都是在自己的院中单独做的，鲜少跟众人一起吃。

姜至刚来那几日也还是老老实实在自己院中单独开小灶的，这不是时间长了，她琢磨着还是得在几人面前多露露脸，才好见机行事么。

她抬手给王氏夹了一筷子鱼肉：“怎么？爹爹不愿跟女儿一起吃饭？”

姜年礼哈哈一笑：“怎么会呢，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细细算来咱们能坐在一起吃饭的次数也不多了，待你入了宫，可就没机会如此了。”

待姜至入了宫，别说后宫嫔妃出宫省亲难，就说姜至到时回了姜府，那也是妃子的身份，到时她为主，姜年礼为仆。

思及此，姜年礼眼中突然多了些伤怀：“这么一算，离你入宫的日子也近了。后宫不比府上，行差踏错都是灭顶之灾，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定要好好侍奉皇上，早日给陛下诞下一位小皇子，为父在朝堂上，就可以挺直腰杆了......”

姜至打断他的白日做梦：“若是我不想入宫了，爹爹可有什么办法？”

“......”

饭桌上瞬间陷入安静，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动作，一脸惊诧的抬眸望她。

王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试了试姜至的，嘟囔着：“也没烧啊，怎的就说起胡话来了呢？”

姜至：“......”

她将王氏的手拉下，轻咳一声，有点心虚：“我就是问问，万一我不想入宫了，行不行？”

“啪！”

姜年礼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摔在桌面，发出一声巨响，吓得叶氏一个哆嗦，连忙抱住姜蕴。

姜年礼满脸怒意：“我看你是疯了不成？你知道为了能让你入宫，家中从小为你付出了多少吗？”

自姜至美貌初露后，姜家便在为姜至日后入宫这一事做准备了。

从小到大，她的吃穿用度，教养学习，所有的所有，无不是最好的。

姜年礼付出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姜至日后入宫得宠，生个小皇子光耀姜家。

午夜梦回，姜年礼也没少做那种自己的亲外孙，最后当了太子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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