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给了，而你不知。”
湘云对上穆莳深邃的目光，心中回忆起母亲的遗物。也许，自己真的遗漏了什么。
她道：“我回去会仔细查查，看能否找到什么。”
她想了想，到底没把周氏问过遗物的事告诉他。
穆莳转着茶盏，望着窗外的碧绿日景，状似漫不经心道：“微姑娘要嫁给卫公子了。”
湘云嗯了声，“不过我的庚帖卫家还没退回来。”
话落，见穆莳起了身，走到另一边的桌上打开了个包袱，正是陈慎昨夜带来的那个。
穆莳在里头摸索片刻，拿出了东西递给湘云：“我让陈慎给你带来了。”
是湘云的庚帖，她疑惑地接过：“王爷这般速度？”
穆莳坐在她对面，含笑道：“既说了要帮你，怎能拖沓。”
湘云又起什么，皱眉说：“二婶催我嫁出去。我记得你之前在荷花池的时候说过，你为我看的那个人愿意提前写好和离书，且不会限制我，不会像别家丈夫那般买断妻子的一生。”
穆莳意味深长地看她：“的确如此。”
和离书可以提前给她，也不会像旁人那般限制她，不过买不买断这个吗……他既娶了，断也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
那封和离书，他不会让它派上用场。
穆莳轻声问：“你准备愿意与他相看了？”
湘云叹道：“总归都是要嫁的，二婶催促逼得紧，我若不为自己筹谋打算，便只能被她安排。不过我还不清楚，王爷看的是哪户人家？”
穆莳咳了咳。
哪户人家……
他避开湘云的目光，沉声道：“家世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本王为你选的，必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儿。”
湘云狐疑地望着他。
前世他说话可不会说得这样满。
湘云道：“二婶催我三月内嫁出去。她今日问过我何时去相看，劳烦王爷替我安排。”
穆莳嘴角轻轻上扬，压不住的笑意，他道：“他那边随时都可以，主要看云姑娘什么时候方便。不如你给个日子，我去转达给那位朋友。”
在心内算了算日子，如今是六月末，她记得那间书馆的东家是七月初要盘书馆。
时间正好对得上，去见那人的时候正好去找东家商量此事。
湘云道：“那便五日后吧。”
“可以。”
“有劳王爷。”
穆莳笑着不吭声，心里已经在想到时该如何好好装扮一番……
湘云开口打断了他的幻想，“至于我父亲的事，我希望能跟王爷一起掌握进度。”
“若你有了新的消息，能来告诉我么？”
穆莳缓缓饮下口茶，若有所思道：“我不可随意进出侯府的内宅……还是云姑娘主动来找我吧。”
“也许我日日都会有新的消息，你最好日日过来。”
湘云想了会儿，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便答应下来。
想起日后她可能每日都会来找自己，穆莳禁不住笑了。
/
湘云从柏树园回去嬉云堂，把母亲杨氏给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她坚信二婶不会无缘无故忽然问起这个，想必她是知道了什么。
但母亲留下来的田庄地契都已经不多，其余的……湘云脸色凝重，会不会无意间被杜姨娘都拿走了？
杜姨娘离开时没有带走任何侯府的东西，那些也许都还在她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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