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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奖结束，柯宁重新回到后台，舞台帷幕隔绝了台下打趣的眼神，但挡不住后台工作人员们的玩笑。
“都怪你太好看了，光站上台不动都能有一大堆追求者。”
“要不在弹幕上发个联系方式？我估计你微信能被加爆！”
“大美女不愧是你！”
“我也有好几个朋友来找我要你联系方式。”
“随便挑，男朋友这不就来了？”
...或许是带着善意的调侃，也或许是阴阳怪气，但柯宁只能用勉强微笑作为回应。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作为美女被追求是一件享受的事，众星捧月，成为众人的焦点。
但她一点都不喜欢，只觉得困扰。
表达好感是每个人的自由，她理解每个鼓起勇气向她表白的同学，但也希望他们在表示之前考虑这样会不会影响她，毕竟如果喜欢她，为什么又不站在她的角度思考呢？
追求者给她带来的痛苦远不止一件，得不到就毁掉的事她也不是没遇到过。偶尔会把这些心里话在聚会上说出，但大部分人都只会将她的烦闷打上“美女的烦恼”的标签。久而久之，这些烦心事她也不愿再说了。
“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程子安站在她面前，挡住其他人的话语，伸出手，手心里躺着两张创可贴：“我猜你高跟鞋穿久了肯定很痛，贴上应该会好一些。”
他察觉到柯宁走路不便时，就在四处询问工作人员和朋友有没有创可贴，总算给他要来两张。
高跟鞋很美丽，可美丽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非穿戴者无法理解的。
它带来了美丽的同时，也带来了痛苦。
柯宁的眼睛有些酸涩，她接过创可贴，轻声道谢。
九点，晚会顺利结束。宾主尽欢，没有出任何乱子，连之前一直找茬的张老师都在走的时候夸了两句。余荷感觉自己肩上的重担瞬间消失，脊背都挺直了不少。
“打扫完工作人员先别走，一会儿聚餐！”
她一喊完，大家都欢呼了起来。
观众都已经离场，礼堂里剩下学生会的成员在收拾，把观众遗留下的垃圾扫掉，租借的设备清点好明天统一归还。还有人爬上梯子去摘装饰用的气球和横幅，掉下来的气球扎爆再扫进垃圾桶，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响声此起彼伏，像是过年放鞭炮一般。
柯宁正换完衣服回来，运动鞋比高跟鞋舒适太多，只是脚后跟已经被磨出血，她虽然用创可贴勉强止住了，但依旧隐隐刺痛。她把礼服和鞋装进袋子递给负责的工作人员，这些明天要退还给服装店。
正说着话呢，一股冲力从背后袭来，肩颈被人死死抱住，撞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谁，柯宁被压弯着腰，无奈侧头：“余荷...”
余荷笑嘻嘻扶着她站直：“说啥呢？快帮忙干活，一会儿吃烧烤去！”
柯宁翻了个白眼，用嗔怪的语气说道：“给你当了这么久免费劳动力，晚会都结束了还压榨我？”
“害，”自知理亏，余荷光速滑跪，伸手给她按揉肩膀，要多狗腿有多狗腿：“感谢我们人美心善的宁宁大小姐！欠你一顿大餐，吃什么随便点！”
“那你可别肉痛。”
“怎么会呢~”
没聊一会儿，余荷就被叫走了，她这个负责人至少目前还没办法完全放松。柯宁转了一圈决定帮学生会收拾，拿起扫把顺着观众席一排一排打扫。弯腰扫地没注意，倒退几步时居然撞到人了，还在对方脚上结结实实踩了一脚。
她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回头看清楚是谁后，她表情一僵。
“没关系，我也有错，没撞疼你吧？”纪耀弯腰拾起刚才掉在地上的扫把，问道。
柯宁挤出笑脸，表示自己没事，接过扫把装作无事发生继续低头扫地。但是一座巨山杵在旁边动也不动，确实很难忽略，她扫了一会儿只能硬着头皮抬头去看他：“同学你还有事吗？”
“有，”他回答得很直接，从卫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划到微信二维码界面：“可以交个朋友吗？”
此时柯宁内心已经把某游戏骂了无数遍。
她真的很糟心，明明都尽可能逃避了，怎么麻烦依旧找上门来。现在这样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慢吞吞拿出手机去扫码。嘀得一声，扫码成功，对方的主页在她的手机中显示。
“g...？”看到熟悉的头像和id，她眉头微微皱起：“你是那个发弹幕的人...”
这下轮到纪耀沉默了，他没想到柯宁还记得一个小时前的一条弹幕。难道要说“是我朋友借了我的手机”？这种话怎么听都像是借口，说出来显得他更没担当。
他有些后悔，刚才就应该先换个头像再来。
柯宁从抽奖环节起就憋着一口气，现在脸更是涨得通红，几次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因为性格使然说不出什么狠话。
“你...”
“可能...是撞了头像和网名。”好吧这听上去更扯了。
程子安换完衣服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一男一女站得很近，好像在争执。男生看上去又高又壮实，显得一旁的柯宁小小一只，再加上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把手上的衣服随手丢在一边，径直走去。
“柯宁，小余姐说找你有事。”
他先是用关切的目光看向柯宁，然后又满脸戒备地盯着纪耀，半个身体不自觉向前，把人挡在身后。
纪耀：？？？怎么搞得我像个恶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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