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08

其实奥莉薇一直都不是一个黏人的吸血鬼，她将这一切都推诿给是因为美国队长的血太诱人了，她忍不住就想亲近他。

此时此刻奥莉薇再一次靠着史蒂夫的肩膀，他的心脏在她的耳边跳动，血液如同溪水一般潺潺流过。这是这一个星期来，奥莉薇第一次能够平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她的食欲被他喂饱了。

奥莉薇闪动着圆环一样的绿色瞳孔注视着天花板，黑天在她的眼里和白日没有什么区别。

她还在回味刚刚的晚餐。史蒂夫的血实在是太好喝了，让她整个人都还没有从这种幸福中缓过神来。

对于一个吸血鬼来说，人类的很多追求对于他们这样的永生种族是没有意义的。而对奥莉薇而言，她唯一的追求可能就是好喝的血液了吧。

如今得偿所愿，奥莉薇开始思考自己面临的困境：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蝙蝠，更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会变成幼龄状况。

唔，虽然孩子的身体让她更加容易地得到了美国队长的信任，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奥莉薇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会，便睡了过去。奥莉薇在过去其实并不需要这样天天睡觉，可是从她的身体莫名变成孩子之后，她总是处于一种疲惫的状态里。可能这种状况是对于奥莉薇来说是很不正常的，吸血鬼的自愈系统让她不断地陷入周期沉睡来修补自己。

第二天一早，奥莉薇被香味勾起——是真的食物的香气。

她醒来时看起来史蒂夫已经醒了，她推开门，看到史蒂夫煲了汤。

“早上好，奥莉薇。”

史蒂夫说，“你需要吃早饭吗？”

奥莉薇本来想点点头，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那个‘吃’。她顿时摇摇头。

“我不需要每天都吸血。”

吸血鬼就像是鳄鱼一样，一次美好的饱食能让它们保持一个礼拜的最佳状态。当然，一般吸血鬼在第三天时就又会有饥饿的感觉，而且为了防止喝不到血而抓狂的情况发生，一个有良好习惯的吸血鬼理应当保持至少三天捕食一次的习惯。

如果依靠血浆过活，可能这个时间还要缩短一些。

奥莉薇要了一些人类的汤，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喝汤。奥莉薇给他讲解了一下吸血鬼的习惯和常识，史蒂夫听得很感兴趣。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十多年前，他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变种人时的感觉。

果然活得久什么都能见到。

到两人都吃饱之后，史蒂夫才说，“我知道你不想聊关于自己族群的事情，我也不会问你——毕竟联合国搞出这个法案是为了帮助你们，而不是胁迫你们。”

罕见地，一直在美国队长面前保持乖巧的奥莉薇哼笑了一声。

“我们不信任政府，这种不信任远超当时的变种人和人类之间的对峙。”

“我知道。”

史蒂夫说。

“可你明白为什么吗？”

奥莉薇看向他，“因为我们活得时间太长了，就算现在的人类是想帮助我们，可是等到一百年后、甚至五百年后呢？我们不相信人类会一直保持善心，如果时过境迁，人类手中握着的有关于我们的资料，会变成毁灭我们的火焰。”

奥莉薇说的这番话是正确的，史蒂夫也猜到吸血鬼们是有这方面的担忧的。

然而再次之外，史蒂夫更加有点吃惊。奥莉薇在他面前一直是一个娇憨可爱的小女孩，可是她的这番冷静的话和她那不屑的轻笑，都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做出来的。

“你到底有多大？”

史蒂夫忍不住问。

“你觉得呢，队长？”

奥莉薇收起那副过于成熟严肃的样子，她笑眯眯地看向史蒂夫，“你认为我多大？”

史蒂夫有点拿不准。他似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件事情，吸血鬼不会长大，如果奥莉薇在年幼时被转换成吸血鬼，她很可能现在的年纪比他都大，却一直保持着孩子的样子。

想到这里，史蒂夫顿时有点纠结，那他这不是和一个内心成年的女孩同床睡了两天吗？

“问女士的年龄是失礼的，队长。”

奥莉薇说，“我只能说我很年轻——我是指我在吸血鬼里还很年轻。我大概是我这一批吸血鬼最年幼的那个，你知道的，现在没有多少人类想变成吸血鬼了。”

几百年过去，好像一切都变得上下颠倒。

曾经的人类贫困、被战争和疾病困扰着，哪怕当时的老派吸血鬼都惧怕阳光，可是仍然有大把的人类‘吸血鬼学徒’鞍前马后地跟在吸血鬼们身边，就希望有一天能被转换成吸血鬼，远离疾病和饥饿的折磨。

现在世界已经变了，人类越来越强大先进，吸血鬼所在的地区，哪怕是流浪汉都能吃饱喝暖，人类的精神世界也大大丰富，吸血鬼的生活对于人类来说反而变得是艰苦而难以忍受的。

所以无法繁殖的吸血鬼，才会渐渐走向没落。

“我只是想说，为吸血鬼，你和人类孩子的生活状况是完全不同的。”

史蒂夫道，“我没有理由扣留你，你可以随时离开。当然，如果你遇到困难，我也愿意帮助你。”

奥莉薇轻轻地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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