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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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的风凉飕飕的。

说话的人叫李长侵，一个一身黑袍的中年人，黑色的发丝中夹杂着些许的白发，见证着他超乎众生的漫长岁月。

“你怎么下山来了。”冯秋见李长侵出现在自己的小草屋里，有点惊讶，他这些年来一直守护在后山，鲜少露面。

除了冯秋，在场的另一个少年也很是惊讶，但是不同的是少年更多的是对李长侵居然能不知不觉地站在自己身后而感到恐怖，他竟如鬼魅，在这么狭小的房间里，能悄无声息地来到自己身后。如果他是敌人的话，张玄灵温热的手掌心不觉间冒出冷汗。

李长侵那双尖锐的目光，像翱翔在穹顶的老鹰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切，他看出面前少年心中一瞬即逝的惊慌，忙伸手拍了拍张玄灵的肩膀，示意自己并没有带着恶意。

“我感到山下有种很强大的气势在逼近，所以下来查看，”他回答冯秋时却盯着张玄灵细心打量，转动的犀利目光让张玄灵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如果我没猜错，那股威严的气势应该来自这个少年。”

李长侵说完后，径直走到棋盘的边上，眼神中对冯秋期待着什么。

他们虽然多年不见，但依旧保持着往日的默契，李长侵永远会默默地在冯秋身后等待着他的决策，他相信世上如果还有一人能在沉浮的乱世中保持着超乎异常的清醒和智慧，那一定就会是冯秋。

袖织雪挽着张玄灵的手臂，她感到气氛变得有些不同，非杀气，但莫名害怕，她踩了踩自己的影子，发现本漆黑的影子这一刻扭曲的有些怪异，才知道原来当进入这间草屋的时候，他们两人就已经完全落入了冯秋的棋局。

传说冯秋的棋盘能控制宇宙星辰的走向和流逝，而数千年前他从星轨中悟出以黑白棋束缚住人躯体里的灵魂的方法，一旦成功，被施法的人就成为傀儡，而他的影子因为失去了主人的灵魂就会极度扭曲，最终化成一团黑水，而那个人再也唤不醒，变成忠诚的奴仆。

少女尖叫了一声，害怕，恐惧，惊慌，所有的负面情绪压得她窒息。

“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冯秋自始至终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就仿佛和这两个不速之客隔着一堵墙，视若无睹，本和蔼的笑容也变得淡薄。

现在走，就代表着求见落石生失败，而不走，两个人都会永远留在这，对于冯秋的能力，从来没人敢产生试一试的念头，是落石生也忌惮三分的存在。而落石生是谁，是凌驾于天地万物的杀戮之神，是能和殇媲美的人，是魔鬼存在世间的容器。

张玄灵心有不甘，提起腰间的长剑，向棋盘刺去，想打破法阵，但被李长侵轻而易举地给打落剑锋，长剑掉落在地上。他扣动无名指，唤起体内的无上剑意，波澜诡谲的剑气如同潮水往对面挤去，可都被李长侵抬手就化解。

没想到小重天的剑神在这些怪物面前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所谓小重天，真的只是大千世界中的一亩小小方天，而大陆上太多的强者都远远强于这些所谓的神，他们引以为傲的称呼，这刻显得那么可笑和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