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佬不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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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湾仔，“大通乐”麻雀厅。

这家麻雀厅是东星社的总舵，也是鼎爷的老巢。

鼎爷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打麻将，年纪大了更是好这一口，每天不打足八十圈儿绝不罢手。以前他打麻将的口头禅是“打麻将看牌品，知人心。”现在打麻将的口头禅是“预防老年痴呆，过足瘾。”

段子豪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因此走进来以后，就直奔鼎爷的私人麻将室。

这里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看见他全都毕恭毕敬地喊一声：“豪哥。”

门口处，鼎爷的四大金刚护着门口，看见他过来，急忙将房门打开。

段子豪走了进去，立刻就听见麻将“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一连串的粗口和三字经。

房间内，烟雾缭绕，进到这里仿佛进到了大~烟~馆，只见一张麻将桌前，端坐着四个家伙，其中一个老头有点驼背，穿着唐装，嘴里叼着长长的翡翠烟嘴，正在嘟囔：“你们他妈是不是算计好了，我出红中，你们就吃红中，我出发财，你们又钓发财，不管我打什么牌，你们都有的顶！”

“那就不让他们顶了！”段子豪凑过去，笑眯眯帮老头把一张白板打了出去，“屁胡！”

“这个……”老头急了，“你手那么快干嘛，我是要凑大四喜的！刚才我那是在施展疑兵之计！”

“鼎爷，你这个屁胡好啊！”

“鼎爷，你的屁胡很及时！”

“小小屁胡也是胡呀！”

……

三个牌搭子急忙掏钱算账，生怕老头掀桌子发飙。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不乐意和老子玩牌，都他娘滚蛋，我有话和阿豪说！”老头一股脑将这些鸟人全部轰了出去。

顷刻间，整个麻将室只剩下段子豪和鼎爷两个人。

段子豪笑嘻嘻地坐下他对面，手里玩弄着麻将子，搭建万里长城，嘴上说道：“鼎爷，听说您老人家找我有事儿？”

“去，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鼎爷说道，“我问你，听阿风和阿火说你要退团？”

“是啊，有这个打算！”

“我干！你以为这里是幼稚园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老头拍桌子发火了。

段子豪依旧嬉皮笑脸，道：“那我该怎么办？我已经不想再混下去，想要趁着年轻，找个有前途的职业！”

“有前途的职业？难道跟着我混就没前途么？是，我承认，我这人有时候脾气是有些不好，容易骂娘，可是你也知道的，鼎爷我没啥文化，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当年要不是四大探长中的吕乐看得起我，我也走不到今天！所以说，一个人不管你有没有本事，最重要的是要有贵人相助！阿豪，我很欣赏你，也希望你把我当成是你的贵人，等我退休了，这东星社就都是你的，怎么样？！”鼎爷语重心长地说。

段子豪笑了，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鼎爷，你太抬举我了，这个社团有没有我的份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一直都把我当刀子使，不，应该说把我当成没脑子的拳头挥来挥去。成事儿了，你赏个屁胡吃吃，败事儿了，你就大发雷霆，出了漏子，你就拿我顶上去，有了黑锅，更是让我来背！我这个扛把子看起来威风，实际上就是你手里的一把刀，什么时候豁了口，缺了牙，不再锋利，就会被你像垃圾一样丢掉！”

“咳咳，阿豪，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是不是谁蛊惑了你，让你对付我？！”鼎爷有些心虚地说道。

“没人蛊惑我，以前我年轻不懂事儿，满脑子热血，现在冷静下来想明白了，就这么一回事儿！”段子豪盯着他冷笑。

鼎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骂一句：“他娘的，空调怎么坏了，这么热！”然后又对段子豪说道，“不管怎么说，阿豪，对你我还是很了解的，所以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你既然说了解我，那就应该知道，我这人要是做了决定，就绝不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