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骤然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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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和贾赦、贾政还有贾珍等人坐了一屋子，听贾琏义愤填膺的将尤二姐之死真相讲明，接着愤怒指向王夫人：“就是这个蛇蝎毒妇，表面菩萨心肠，背地里却心狠手辣，联合她宫里那个蛇蝎女儿一起，害了凤姐儿之前那个孩子不够，如今连尤二姐的性命都害死了，下一个你们是不是还要连凤姐儿一块害死？”

众人听的目瞪口呆，屋内安静许久都没有声音，只有王夫人阴沉沉盯着贾琏，语气淡淡道：“琏儿，是不是哪个给你胡说八道了什么，叫你无端端的跑这儿来发疯，娘娘一片好心给你媳妇送来补品，你不感恩倒也罢了，怎么还能往她头上泼脏水，亏得娘娘还日日替你祈祷，让你能早得贵子，你便是如此回报娘娘？”

贾琏冷笑：“一片好心？既是这样，那我便去宫里去状告皇上，请皇上亲自裁夺，看看我们宫里的那个娘娘到底是不是好心，太太敢跟我一同进宫吗？”

贾母回过神，狠厉的瞪了王夫人一眼，又连忙训斥贾琏：“好好的胡说什么，别人还没打到家里，你们倒要去上赶着认罪了，这些不过都是你的一些猜测，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念在你是因着尤二姐死了，悲痛之下胡言乱语便也罢了，再胡说放心我罚你。”

不等贾琏出声，贾赦便已经火冒三丈的站起身：“老太太这话好没道理，我们大房都要被害的断子绝孙了，老太太还一心偏袒这毒妇，还要罚我儿子，您的心都偏的没边了吧！

让这毒妇当家，把整个府里都掏光也就罢了，现在她害的我儿膝下无子，老太太还要向着她，是不是要等她把我们一房全都害死，老太太才会开心？”

贾母震惊的看着他：“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你说这种话还不如拿刀子剜了我的心，凤姐儿有身子后，我叫人处处照顾，如今落在你眼里倒成了我的不是？你干脆拿刀把我杀了，省的成天觉得我偏心！”

贾赦本就是个混不吝的，听到自己儿子都被王夫人害了好几个孩子，心里已经是大为恼火，如今贾母还一而再的帮着王夫人给他扣屎盆子，贾赦当即也耍起了无赖：“老太太这话也别跟我说，我不敢担害了老太太的罪名，干脆就状告到皇上那里，叫皇上来派人查，倘若真冤枉了她，我们一家子把命都给她，岂不正如了老太太的愿！”

贾母气的浑身发颤，老泪纵横：“我就知道你哪里是在怨她，分明是借机埋怨我，你总觉得我偏袒了二房，还不是你成日胡闹，奢靡享受，要不是怕你把家业败光，我才叫你弟弟一家来管，你倒是记恨了我，干脆我回金陵去，也省的叫你恨我恨的咬牙切齿！”

“够了！”贾琏厉声打断，冷冷看向贾母：“孙儿从未求过老太太什么，可此事老太太查都不查便说是我冤枉了太太，要想查明真相有何难，只要老太太去问问京兆衙门的人，是不是周瑞家的女婿去揭发的我？去问问张家的人，是不是太太派人找他们来的？

再去问问那日打死尤三姐的下人，是不是太太吩咐让他们把人打死的？一切真相自然就大白了，何必在此浪费唇舌，还有秋桐，她之所以闹事也全是太太挑拨的，这么多证据老太太视而不见，却非要不依不饶的同父亲闹，不过就是想护着太太罢了！

今日府里若是不能给我一个交代，若是不能给冤死尤二姐和尤三姐讨回一个公道，便是冒着不孝的罪名，我也定要将此事闹到御前，叫陛下亲自定夺！”

贾母瞪着他，颤抖着嘴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贾琏现在正是怒火滔天，这时候稍微激他一下，他很有可能不管不顾当真就要闹出去了。

贾赦还在一旁拱火：“对，去告御状，好叫陛下知道，咱们宫里那个娘娘到底是个什么品行，毒害大伯房里的孩子，亏她个黑心烂肠做的出来，全天下都找不出比她更恶毒的！”

贾母怒斥：“你还嫌不够乱！”

贾赦跳脚，干脆无赖到底：“我孙儿都要被这毒妇母女害死完了，我还要什么脸面，如果不能给他们讨回公道，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贾母你了半天，气的说不出话。

贾珍也在一旁阴阳怪气：“我说怎么把火都烧到我们东府来了，琏儿的爱妾好端端扯到了我跟蓉哥儿头上，原来是有人给我们扣屎盆子，要借我们的手杀人呢！”

尤大太太想起那日自己被贾母当众甩耳光，还指着鼻子大骂，让她丢尽脸面，心里也不痛快的很，当即便哭起来：“我可怜的妹妹，你们死的好冤啊！”

不止王夫人，贾母瞬间也成了众矢之的，虽然碍于她是长辈众人没有明着说什么，可几乎句句都是在指责她偏袒包庇王夫人。

贾政更是又羞又气，满脸通红，心里几乎要恨死了王夫人，站起身不由分说打了王夫人一巴掌：“你这心狠手辣的毒妇，竟敢做出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接着又急忙转身给贾赦和贾珍他们赔罪，可没一人接他的话，尤其贾琏情绪激动，一口咬定非要将王夫人送官治罪！

贾母当然不敢让他把人送官，且不说贾元春如今在后宫还当着贵妃，就说贾府还能维持今日荣光，有一半倚仗的都是王子腾，如果将王夫人问罪了，那岂不是彻底得罪死了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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